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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雖快,但當他們三人解決了三名殺手之後,才發現鐵手不但已放到倒了兩名殺手,而且還纏上了正欲逃離的狗口和尚,更令人難堪(因為相形失色)、淵能可貴(鐵手還對殺手饒而下殺)以及難以置信的是:
鐵手一面跟狗口對招,一面已至少“點倒了”十名敵人!
——都是一流殺手的敵人!
鐵手一出手就使”殺手母女”失去了戰鬥力——不到必要的關頭,他決不殺人,這是他向來的原則——然後就發現狗口和尚也斫倒了一人。
一個不相干的人。
一個不相干的人。
一位茶客。
一名書生。
鐵手卻因而憤怒了。
一向都很沉得住氣的他這回是真正的、深深的震怒了。
原因是,這本是武林中的仇殺、江湖上的恩怨!
但這殺手的首領卻殺了一名無辜的人!
一個老百姓!
所以鐵手出手再不容讓。
狗口殺手一旦斫翻了書生,便發現原來鐵手、龍舌蘭、陳風、麻三斤誰都沒中毒,誰都沒真的倒下。
他幾乎是即時的萌生了退意。
他要想退走之念一起,但卻發出了尖嘯:
這嘯聲正是下令:
攻擊!
他下令那二十名殺手一齊攻向鐵手!
一一惟有這樣,他才能走!
一個殺手,定必要狠。
不狠也不能當好殺手。
所以他一刀就斫翻了一名毫不相干的書生。
他出刀一向狠。
出手也狠。
他對對手當然狠。
就算對手下也狠。
——否則,他哪還可以當得了一樣狠心殺手的頭頭!
他是夠狠他的人甚至比他的刀還狠。
可惜他遇上的是鐵手。
鐵手辦案有一個特色:那就是不是極為棘手、不是狠角色,他還真不願出手。
狗口一走,鐵手就截住了他。
狗口口中發出狂嘯,一刀斫下。
刀破空。
破風。
刀勢迴旋破勢而至:
刀斬快風。
快刀斬風。
風快刀斬。
斬刀快風。
這一斬、比風快,比招快,甚至比刀光還快、比快還要快!
這一刀劈向鐵手腦門,活像要把他劈為兩段才甘心、才情願,才心甘情願!
對那麼快利、犀利、鋒利的一刀,鐵手只不情不願的雙手一張,然後一合。
就這麼一下——
他就在刀鋒只差一粒米大的縫隙就斫著他之前先行拍住了刀身。
挾住了刀身。
狗口發狠一掙。
不動。
再力掙——
臉都漲紅了:
刀仍不動。
刀就嵌在那兒了。
這一把風快鋒快的緬刀,就像是天生就鑲在那幾的,且像是鑲了五、六十年了:
它就像一直都在鐵手的手裡。
狗口突然做了一件事。
他霍地翻身、掠起、舞刀——
這是他兩次對付鐵手以來,用了兩招,也一氣棄了兩次的刀。
這是他平生未遇之恥。
首逢之辱。
但也是前所未有之事。
他飛身、長探、急躍于飛瀑上。
他要趁黑以飛瀑作掩飾,以圖遁身。
但鐵手又霍然出現在他身前。
瀑前。
湍流已濺溼了兩人。
狗口還未落定,也沒喘定,但已拔刀。
他這回拔出一把白色的刀。
純白。
白如瀑布,瀑出一團白芒。
在黑夜的飛瀑中、誰也分辨不出他手裡拿的,究竟是刀,還是飛瀑?
卻聽鐵手語音悠然的道:“寶刀不可輕用,壯志不可怠忽:”他雙手裡還挾著敵人那一把斬風快刀,“你棄了一次刀,又棄一次刀,在保命一節上,你棄得對,棄得好;但在鬥志上,你這樣一棄,還打什麼?拼什麼?”
“你只敢對他人狠,對自己卻心軟得很,連刀都握不住,算什麼殺手?你還是放手吧,真正放下了刀,收了手,才有望保住你自己的命和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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