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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照怎麼也沒有想到,葉敬文的“陰風百里瞬”果然真不是吹的,她不過是稍稍借了點風勢,想著能飄開十幾丈遠就好,誰知道這股陰風實在是後勁十足,她何止飄出了十幾丈,十幾裡都不止,這也算了,橫著飄十幾裡也不算什麼,大不了花點力氣再飛回來,可是她是豎著飄的,本來離地面不過百米距離,連半里地都沒有,這再向上一飄十幾裡是什麼概念?
總之,她悲劇了。
誰都知道,越高,風就越大,風大也就算了,關鍵是還很冷啊,溫照直接就被凍成了篩子,體內的陰氣執行也因寒冷而減慢了速度,沒有足夠的陰氣維持,障眼法“啪”地一聲,跟被戳破了氣泡似的,一下子就沒了效用,飛天之術就更別提了,早就失去了控制,但她也沒往下掉,因為到了這個高度,有沒有飛天之術已經不重要了,劇烈的風託著她輕飄的魂身,直接就讓她體會了一番什麼叫做“筋斗雲”。
暈頭轉向,滿眼金星,溫照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風裹著翻了多少個筋斗,總之,當她從迷迷糊糊中恢復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一棵樹上。
這是一株槐樹,整個陰間,只有兩種植物能生存,一種是木鬼,木鬼就是槐樹,另一種就是傳說中花葉兩不相見、悽豔絕倫的彼岸花。
槐樹隨處可見,但彼岸花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因為沒有人見過,之所以會有彼岸花的傳說,是因為黃泉裡時不時會有彼岸花的果實飄下來,據說這果實比孟婆湯還要厲害,誤吃了它的人,會永遠永遠忘記今生之事。
但溫照今天算開了眼界,因為她看到了彼岸花,像傳說中一樣,沒有葉子,生長在地面上,只有花朵,不是一朵,不是一片,而是漫山遍野。她高高地掛在樹枝上,正好居高臨下,周圍景色一覽無遺,觸目所及,都是“火”,彼岸花是火紅色的,在陰晦無光的陰間裡,它們就像是一片燎原的火焰,將她的視野映成了紅色。
這是哪裡?漫山遍野的彼岸花,難道她被風颳到了黃泉的源頭?
想到這裡,溫照臉都紫了,黃泉不知其長,她這幾個“筋斗雲”翻出幾千幾萬裡都有可能,這還怎麼回家啊。
不過眼下她要考慮的不是這個,而是該怎麼從槐樹上下來。真是見鬼,也不知道是怎麼掉下來的,無巧不巧,衣領被樹枝勾住不算,衣帶還死死纏在樹枝上,她掛在樹枝上,腳下空空,無處借力,也轉不過身,根本就解不開衣帶,衣帶不解開,就是施展飛天之術,她也飛不下去。
人倒黴時,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溫照束手無策,有心想喊救命,可是這荒山野嶺的地方,也不像有人的樣子啊,喊救命也是白費力氣,還是自力更生吧,她把自己學的幾個法訣翻過來覆過去地想,總算有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或許可以試試用“月下飛仙”劍訣來割斷衣帶,沒有劍,但簪子是現成的,從頭上拔下來就能用,她出入了鬼門關這麼多次,體內早已經吸納了足夠的月中陰氣,施展個三、五次不是問題,問題是控制,萬一準頭偏差了一點,沒割斷衣帶也就算了,就怕捅了自己,那她就是活脫脫一個冤得不能再冤的冤死鬼了。
書到用時方恨少,遇到困境時,才發現法訣很重要,溫照現在最後悔的就是自己沒多學幾個法訣,罷了罷了,現在後悔也遲了,索性就冒一次險吧。
雖說是冒險,但她到底對自己沒多大的信心,從髮髻上拔下一根銀簪,猶豫了許久,沒敢去割衣帶,而是使出“月下飛仙”劍訣,對著身後的樹枝砍去,雖然她也無法回頭看清楚樹枝的位置,但不管怎麼說,樹枝總比衣帶目標大,若是砍不到樹枝,她下一“劍”就去捅樹幹,不信把槐樹捅倒了,她還下不去。
總算這一回運氣不錯,這一“劍”擦著樹枝的邊緣斜飛過去,自“劍”身上溢位的陰氣形成了犀利的風刃,當即就把這根差不多有兒臂粗的樹枝割得只剩下一層樹皮相連,雖說沒有完全斷裂,但這根樹枝再也伸展不開,直直地就往下垂去。
“哎喲”
溫照一聲痛呼,後背正好撞在了樹幹上,撞了個七暈八素直呼痛,但也虧得這一撞,讓她借了力,一蹬一扯,那僅連著一層皮的樹枝就徹底從樹幹上剝落,此時離地尚有二、三米,又把她摔得眼冒金星,也虧得魂身輕飄,這才沒摔斷骨頭話說,她現在的身體裡有骨頭嗎?
總之,雖然過程比較辛苦,但好歹也算是脫險了,溫照一邊揉著膝蓋,一邊把銀簪又插回髮髻上,也不忙著尋方向回去,先以陰食術泡杯濃茶給自己壓驚,休息了片刻,終於定下心神。(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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