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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消失了,急得那人貓了腰就進去找,結果連人都不見了,最後那個櫃子又被扔回了黃泉裡。
溫照把最後一件衣服濯乾淨,然後收盆準備走人。不是她不想撈,而是她的位置在洗衣婦人們的最下方,等那東西飄下來,輪不到她伸手,反正都撈不著,也沒必要看別人撈,萬一真是件好東西,白白的要眼紅,何必呢,為了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去眼紅別人。
“喲,是個竹編的花籃哎呀,它還會跑”
有婦人性急,沒等那東西飄過來,就趕著到上游去撈,誰知道伸出手去,那個原本緩緩飄著的花籃,突然就往前竄出了好幾丈。
“張家妹子,算了,別撈了,這東西邪性。”有膽小的婦人臉兒發白,想到了那個會吞人的櫃子。
“我家正缺個裝針線的籃子,這花籃正合著使,我再撈下試試”性急的婦人不死心,追了幾步,再次伸手去撈,冷不丁從花籃裡甩出一個魚尾,正打在她的臉上。
“哎呀,什麼鬼玩意兒,竟然還有魚”
溫照也看呆了,黃泉什麼都好,就是裡面不養活物,別說魚了,連水草都沒一根等等,這是陰間啊,什麼活物能跑到陰間來?
她頓時就起了好奇心,手裡挎著盆,打算看熱鬧了。
第二章 寒磣的萬少爺
“魚魚宋阿姐環娘照娘九姐兒你、你們都瞧見了麼,籃子裡有條活魚”那被打了臉的張家妹子嚇得臉蛋兒發白,話都說不利索了。
死人的地界兒沒有活物,是個人啊不,是個鬼都曉得這個理兒,黃泉固然神奇,時不時就冒出個稀罕物件兒出來,但從來都是死物,誰見過有活的,這花籃比那櫃子還邪性,婦人膽小,再也不敢伸手,只瞅著河邊幾個洗衣的女人們,結結巴巴地求證是不是自己花了眼。
“瞧、瞧見了,有條魚尾”宋阿姐驀然尖叫,“啊,魚身也蹦出來了,是鯉魚金色的”
河邊頓時尖叫聲一片,若說先前瞧見的魚尾是眼花了,這魚身總不是假的,上頭的鱗片特閃眼兒,金色的,虧得陰間終日不見陽光,不然婦人們的眼都要被閃成金色,能蹦達的,自然一定是活物,婦人們做過人,如今雖都已是亡魂,但活物、死物還是分得出來的。
“照娘,照娘,快把你家男人喊來”
九姐兒生時就是個膽大的姑娘,未出嫁便被人害死了,心裡懷了一股怨氣不肯託生,獨自一人在陰間過日子,倒把膽子練得更大了,遇事也比其他幾個婦人表現得鎮定些,陰間出現活物,就跟陽世間出了人命案子一樣,都是要報官的,萬青就是這十里之地最大的陰官兒,照娘喊的自然就是溫照。
溫照被這一喊,也恍過神兒來,黃泉裡有活物,這是大事,眼下還不是瞧熱鬧的時候,連忙應了一聲,趕緊揣著盆就往家跑。
萬家的小宅離黃泉並不遠,溫照也不是小腳婦人,一溜小跑沒多大一會兒就到了,若是換成前世的時間,也就五分鐘吧。帶小院的一進三屋,這就是她的家了。要說萬青他好歹也是大少爺,生前不說前呼後擁,屋裡十幾個丫環伺候也是有的,標準一個萬家“賈寶玉”,死後怎麼就這麼寒磣呢,只能住這麼個小院子,還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難道是他這個當兒子不得爹孃的喜歡,死後也沒多給他燒幾棟屋宅、紙人?
溫照剛開始也納悶兒,雖說她對這冥婚有一千一萬個不滿意,但對萬青的家世,還是憧憬過的,好歹也能滿足她當米蟲的願望不是,結果現實和理想永遠是並行的兩條線,它們交織不到一塊兒去。後來她才知道,自己那個沒見過面的公公,是真疼寶貝兒子的,不說燒的那些紙元寶了,光是寬屋大宅就燒了七八棟,紙僕役大約數一數,四、五十總是有的,什麼車呀馬呀床呀桌呀椅呀,一套套的。
那怎麼就都沒了呢?
很簡單,都交稅了。冥務司收稅那叫一個狠,跟他們一比,溫照才知道,前世那些什麼五花八門的稅種,都是小兒科。萬財神給兒子燒了那麼多的東西,最後只落下了這麼一棟小院,當然,紙僕役不值錢,也都留下了,最後全部被人道毀滅,這個理由就更簡單了,養不起啊,這些紙僕役要讓他們幹活兒,就得喂香燭,萬青自己都吃不起香燭呢,平時只能帶著妻子吃寒食,逢年過節撈點香燭開開犖,四、五十張口,怎麼養得起哦,最後只能送他們進黃泉了。
溫照後來知道了,很不服氣,苛捐雜稅,有宰得這麼狠的嗎?她徑直跑去冥務司要查帳,交稅也得交個明白,一看之下,眼都花了,感情這裡頭還有說道,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