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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好,可千萬不要被花刺劃傷手指。”學究白天勞累過度,此時已昏昏睡去,自然不會對他的話有任何反應。
由於昨天晚上我很晚才進入夢鄉,因此《中國現代文學》課上我睡得天昏地暗,才女拼命掐我好幾次,我都渾然不覺。非常不幸,我的暢酣淋漓之睡被先生髮現,他很紳士地走到我跟前將我叫醒,滿臉水波不興地說:“請你這位睡覺大仙起來回答個非常簡單的問題。”我這位睡覺大仙誠恐誠惶地站起來,於是全系人都看著我這個倒黴鬼。先生道:“魯迅是上世紀中國偉大的思想家和文學家,他的《阿Q正傳》寫得很有味道,請你分析一下阿Q這個不朽的藝術形象。”阿Q的藝術形象,先生曾經在黑板上寫過,我也曾照著才女的筆記很辛苦地背過,但是——但是剛才這一覺睡得太過猛烈,以致於我現在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因此我木然地站著,說不出話來。先生得意非凡,感慨起來:“小子,你既然對中國現代文學如此生疏,上課為什麼不認真聽講?我還以為你是木大中文系這屆招的一個天才,如此看來,不過一蠢材而已。”我對他詆譭鄙人大好形象的話極為不滿,與他爭辯:“我昨晚上還會,只是現在已忘了而已,你不能這樣說我。”先生對我的辯解很反感,斥道:“你現在的形象就活脫脫是阿Q再生。”說完之後,當眾宣佈由於我在課堂上睡覺造成極壞的影響,把我平時成績扣掉一分。
下課後,我特鬱悶地坐在位子上,猴子狐假虎威地走過來,一抱拳:“Q哥,恭喜你,榮寵加身,皇恩浩蕩。”我氣得眼前發黑,隨手抓起桌子上的書扔了過去。猴子嚇得尖叫一聲,像一股旋風般衝出教室。晚上自習時,才女說:“你以後上課不要再睡覺,看來先生對你已經是大有意見。”我恨恨道:“誰讓他不把課講得生動點,這能怪我嗎?就他那樣拿著課本讀,看著講義搬,這大學老師我現在也能當。”才女不無擔憂地說:“你如果執意和他對著幹,那你期末考試就相當危險。”我嘆口氣,憤憤說:“媽的,這倒是個問題。”才女接著說:“這還是小事。”這還是小事?我瞪大眼睛問她:“那什麼才稱得上是大事?”她說:“以你現在的學習態度,你的理想是肯定實現不成的。”我想了想,覺得她說的這件事的確是大事。我於是順著她,道:“那我就好好學習兩天。”她感到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好好學習兩天?那是遠遠不夠的。”我惱火起來,不知她是不是誠心跟我搗蛋。我道:“兩天不夠,那就三天吧。”她獅子大張口:“三十天也不夠!”我問:“那你說該怎麼辦?”她道:“你得一直堅持不懈地努力,只有這樣你的理想才有可能實現。”我瞪著她不說話,心想這可是個苦差事。
由於“Q哥”無位元別,這一破綽號在猴子的引導下很快在院裡風行開來,兩天之內全院皆知灑家大名。我氣得簡直想跟猴子拼命。
時光之水,潺潺流過,綠色的葉子在秋風之雕刀中逐漸老去,像反腐倡廉中的貪官一樣紛紛飄落,嚴冬在無可變更的自然規律中到來,令人恐懼的冷封殺掉人們外出的願望,都如耗子一樣呆在家裡,享受著供暖公司送來的溫馨。
這天早晨,我起床後,看到外面的雪飄得如同某些明星的緋聞一樣沸沸揚揚。
那雪極細,像麵粉。
我站在窗邊,看著外面銀子一樣的世界,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興奮得大叫:“天上在下面,天上在下面,親愛的無產階級兄弟姐妹們,你們終於可以不勞而獲按需分配。”索丹那廝正像豬一樣貓在床上狂睡,呼嚕扯得電閃雷鳴。他被我這頗具穿透力的大叫大嚷吵醒後,看著窗外飄落的銀粉,很是驚奇。由於這傢伙在海洲長大,所見只是“大如席”的雪花,從來沒有看過如此奇景,因此狂喜之下,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跳將起來,跌跌撞撞地撲到窗邊,看著外面的雪粉,口裡不停地絮叨:“My God,my God。”激動得渾身亂顫,宛如在玩命地抽風。
我正在觀賞這人的醜態,電話響起,是才女打過來的。她甚為興奮:“Q哥,難得今天下雪,這是我到冰城下的第一場雪,下午沒課,我們一起出去打雪仗好嗎?這樣將來可以給我留下一個很美好的回憶,若干年後再想起,肯定會很甜蜜的。”我聽著窗外凜冽寒風的尖叫,想著外面零下十幾度的氣溫,渾身直犯寒噤,心想只有小丫頭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外鄉人才敢提出如此狂妄的要求,於是我勸她:“省省吧,小姑娘,冰城可不像你們南方那樣,出去準把你凍得如一胡蘿蔔,毫不誇張。”才女聽完我這話,氣得罵道:“沒情調,沒品位。”說完咔嚓一聲結束通話機,力氣用得奇大。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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