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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非常悶熱。颱風過了以後本以為可以清涼一兩天的,誰知道老天爺象個壞脾氣的孩子,只管生著氣,熱著可憐的人們。
易江南剛剛從地鐵鑽出地面,就被撲面而來的熱浪差點兒掀一跟斗。站在陽光下只兩秒鐘整個人就象被抽乾了水份一樣,臉上沁出來的只有油,沒有汗了。看了眼手錶,差五分鐘九點,又到早了。
在記憶裡,從來只有易江南等鄭理,似乎從來沒有哪怕一次是鄭理等易江南的。好象倒也不是因為總是鄭理遲到,只不過易江南老是早到的那一個。易江南從不為這種事鬱悶,只是每次等待的條件比較惡劣的時候,預測一下鄭理的陽壽之類的事是免不了的。
遠遠地看到一部黑色的吉普車象顆子彈一樣飛了過來,嚇得易江南慌忙往旁邊一閃。“吱——”吉普車一個急剎,車窗玻璃降了下來,鄭理那張吊兒郎當郎當的臉越過副駕駛席,露著一口森森白牙笑容可掬地向著易江南打招呼:“快,上車吧。”
易江南收拾了一下失色的花容拉開了後座車門,發現後座上坐著一個男人。鄭理在前面嚷了起來:“喂!我是司機嗎?幹嘛都跑到後面去了!”易江南感覺頭上烏雲密佈,狠狠地關上車門,灰溜溜地從前門上了車。
“外面會不會很曬?”還沒坐穩鄭理就一邊問一邊一腳油踩下去,車往前一衝易江南嚇得一把抓住扶手大叫:“高高興興出門去,平平安安回家來!”
“嘿嘿嘿,讓你感覺一下什麼叫推背感!”鄭理笑得象個剛拿到天線寶寶玩具的寶貝兒。
“你又換車了?”易江南不太確定地問,有點心虛。
“你看不到車頭上的RANGE ROVER嗎?4。2AT,全時四驅,機械唉,算了,為什麼一次又一次我老是不知悔改地在一頭牛面前彈琴呢?”
“切,你見過這麼漂亮的牛嗎?”易江南撇嘴。
“那是,放在牛裡面,你算是長得不錯的了。”
車廂裡有男人大笑的聲音,易江南憤憤地扭過頭,正對上一張沒來得及合上的大嘴,笑聲嘎然而止。鄭理在旁邊介紹:“這是我的新助理,方偉航。”
方大嘴帶著嘴角來不及隱去的笑紋伸出一隻白皙細長的爪子來:“你好!早聽鄭總無數次隆重介紹過你了,久仰久仰。”
易江南沒理會方偉航的友善之握,轉過身來:“挺好的,這麼大年紀,只有兩顆齲齒。”
“哦,對了,偉航,忘了告訴你,易同學是做牙醫的。‘買狗先看媽,識人先看牙’是鄭同學集二十五年的智慧精華之大成總結出來的。”
“這麼說,我還看得過去了?”方偉航有點兒欣欣然,“曾經有女孩子說我長得象陳坤。”
易江南趕緊遞上一張名片,“這是我師兄的名片,那個女孩子有興趣也可以找他。”
“你師兄也長得象陳坤?”方偉航一邊接過名片一邊問。
“不是,我師兄是眼科大夫。”易江南翻了一個白眼。
鄭理在旁邊笑得花枝亂顫。難得方偉航並不氣餒,“你是牙科大夫?正好,我想問問,我數了一下,我到現在為止,一共長了二十六顆牙齒,我查了網上的資料,好象正常成人應該是二十八顆,這樣會不會讓別的牙齒工作過勞?另外,我做體檢的時候有口腔科醫生勸我做窩溝封閉,有沒有必要做呀?還有”
鄭理從座位旁邊拿出一個充氣枕墊遞給易江南。易江南很有默契地吹氣,蓋蓋,套在自己脖子上,一歪脖子,就睡著了。夢裡,易江南拿著一把AK47對著一張不停張合的大嘴瘋狂地進行射擊訓練。
被鄭理搖醒的時候,易江南用了五秒鐘回憶自己是在哪裡睡著的,然後才看到鄭理曬得黝黑的臉。難怪今天會覺得他的牙特別白。
“到了嗎?你從哪兒回來的?怎麼曬那麼黑?”易江南一邊伸懶腰一邊問。
“我們一路開過來快四個小時了,你現在才看到我曬黑了?你也太不關心我了吧。我月初就去了卡瓦納。”鄭理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個盒子:“給,禮物。”
一聽到有禮物,易江南覺得面部肌肉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一個盒子。老規矩,現給現拆,好在鄭理也算是明白人,沒弄上一堆好看不能用的包裝帶來為難易江南,但是易江南粗魯的拆卸方式還是給鄭理的心裡留下了較為嚴重陰影,其直接後果就是,鄭理從來不敢在易江南面前提到一個“牙”字。即便是這樣,鄭理還是幾次從惡夢中被驚醒時,仍然記得夢中,“吱吱”響著讓人頭皮麻的牙鑽背後易江南蒼白修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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