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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令人牙酸的吱吱之聲。他已準備發難,也已提防對方突然發難。一刀一劍憧,汗溼背衫。
聶青本來走在前面,現在也回了頭,眼裡發綠,綠得發寒。
習玫紅依然往上掠去。
她輕功很好。
翩翩如蝶。
一飄而上。
她一手扶住輪椅,“嘎”的一聲,與白可兒,陳日月同時用力,無情連人帶椅就越過了那道天塹,上了坡了。
然後,習玫紅拍拍手,對白可兒道:“你這小孩子好惡。”
絕崖上,處處開著野花。
花兒像一隻又一隻的蝴蝶,風吹來時,朵朵花兒都像仁愁的蝴蝶,欲飛若舞。
陳日月忍不住道:“姐姐你好漂亮。”
他用手指了指。
他指的是習玫紅的頭上。
習玫紅望望自己的頭頂。
那幾的陽光令她眼睛一眯。
太陽已漸猛烈。
頭上還翩翩飛著兩隻小彩蝶。
白可兒對陳日月怒目而視,彷彿恨他不該在這時候讚美習玫紅。
卻聽上了山崖仍未轉身過來的無情冷冷地道:“你的內力果是高明。”
這也是一句讚美。
習玫紅看到彩蝶,本來心情好好,笑溢於容,乍聽,忽然臉色一變。
猛鬼廟卻已在望。
廟已在不遠處。
洞就在廟後。
但要到廟裡去,得先過一道橋。
獨木橋。
他們一向稱那兒作:
鬼門關。
鬼門關,鬼門關,到底鬼關了門沒有?門,到底是不是鬼關上的?人,究竟過不過得了關?
橋由兩條木頭橫空架成,從這一頭,到那一頭。
時已久遠,腐朽處處,但木頭卻非常堅韌。
這就是獨木橋。
他們從這頭,只望到橋心有一團霧,終有陽光照射,卻依然瀰漫不散。
橋那頭有什麼?
橋心是什麼?
大家都不知道。
但大家都要過橋。
先得要過橋,才能抵達目的地。
橋就是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所在的過渡。
渡橋就是銜接處。
橋是關口。
他們正在關頭。
聶青停了下來。
風很大。
大家衣袂獵獵作響,一不小心,很可能會給強風颳下山崖去。
聶青回頭,看了看無情,又望了望習玫紅,然後說:
“我先過去,你押後。”
——“你”說的是習玫紅。
他的用意很明顯。
他打頭陣,清除障礙再說。
到了這所在,綺夢。張切切,習玫紅剛才轉述裡的種種傳說,都湧現眼前,身歷其境,難免膽戰心驚。
可是習玫紅卻只同意了一半。
“你先過橋,我再過去,”她說,意態堅決,“他們都不要過橋了。”
——這一次,“他們”係指無情。白可兒與陳日月。
她的用意很分明。
他們連一般的峭壁都透過得那麼辛苦,又如何過獨木橋,人猛鬼廟,面對更兇險的環境?
聶青似乎也有同感。
卻聽軋軋之聲響起。
白可兒與陳日月已一前一後,在推木椅過橋。
習玫紅飛身攔在前面,瞪著杏目叉腰道:“你這木頭車,前面一個小輪,後面兩個大輪子,這橋只由兩條木柱子合併在一起,我們抬腳還怕絆滑摔跤,你怎麼過得去!”
無情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道:“你若不攔阻,我們早就過去了。”
習玫紅跺了跺腳,咬咬銀牙,聶青忽道:“大家都來了這裡,誰不往前進都心裡不好過,不如這樣,我先過去走一轉,如果平安,大家便都可以陸續透過,前後呼應,豈不更好?”
聶青一向話說得不長。
尤其受傷之後,他說話就更短促了。
而且尖銳。
彷彿,他不但傷了身,也傷了元氣,甚至連中氣也受到沉重的斷傷。
他現在努力說這一段話,無疑是為了大局。
他先探路,習玫紅押後,大家都一起過關。
無情沒有答話。
他只是看著。
看著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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