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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語音,說:“一個人半死不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心死人活,那是最恐怖的事。”
這幾句話,聽得大家心裡一沉,不知他說的是他自己,還是另有所指。
“我卻常常看到一些事,一些景象:我們現在住的地方,甚至是跟一些幽靈一起住。”
他們正以為發言已告一段落了,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很少說話的杜小月,忽然又開始說話了:“他們能看見我們,我們卻看不見他們,除非,他們有意要讓我們看見。”
“你說的幽靈”羅白乃忍不住間,“是不是鬼?”
杜小月點點頭,眼光變得幽幽的,悠悠的,飄飄的、也漂漂的:“所以,你若開啟衣櫥,說不定真有個腐爛了的屍身在那裡。你在地上拌一個跤,原來一具屍體躺在那兒。你坐在這兒,頭上溼溼的,以為下雨,一摸,才知是血,原來上面有具屍體伏在那兒。”
大家聽著聽著,覺得頭上也有點溼溼的,望望上面,又看看地上,心裡都有點毛毛的。
“就是這樣,是它要你看見,它的形體在那兒,你才看得見,也就是說,它影響了你的直覺,你的敏感、你的耳眼鼻舌身意識了。”杜小月談起鬼來,居然娓娓道來,頭頭是道。
“然後,有個聲音,在喊你上樓,你上了樓梯,跟著聲音轉,來到一個從未開啟過的房間之前,才發現,這聲音是響自心頭的然後,燈火全滅了,有個人巍巍顫顫的爬上了樓梯,一路摸索到你近前,你以為他是自己人嚇唬,一扯,才發現他是斷了頭!”杜小月好像夢魔一般的語音,在大家耳際心間飄浮著:
“或者,門外有個熟悉的語音,一直都在呼喊你,在召喚你前去你開啟門,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直走走到那口井前,往下望去,黑黝黝,深迭逢的井裡,也有人剛好抬頭,仰面向你望來,雪白的身體,還在磨著刀哪”
聽到這裡,大家不禁都毛骨驚然起來。
正好,山那邊傳來激烈而悽楚的曝叫,像是狼猿吠月,又似山梟夜啼,而樓上也似有若元,隱隱約約的傳出了哀號與悽呼,相互應和。
李青青靠近了言寧寧,而何梵湊近葉告,羅白乃也趨向葉告,葉告卻悄悄往小余、老魚那兒靠攏。
張切切吱牙算是笑了笑,又用肥大的舌尖舔了舔鼻頭,強笑道:“小月,小月,你身體未復原,別胡思亂想好不好。”
杜小月眼睛這才忽然回覆了過來,神智也像一下子回到了她自己身上,整個人都似虛脫了,復又鑽人被窩裡,朦朦朧朧的道:“我是常常看到這情景也不知不知是不是夢我常常睡不著,都聽到有人磨刀一旦睡去,又有人在夢的門外敲門”
聲音慢慢微弱,也漸漸低沉了下去。
鐵布衫湊近杜小月,寬闊的胸膛肩膊,都快要塌了似的。
言寧寧喃喃地道:“阿田為小月準備沐浴用的水,也弄得太久了吧?”
張切切醒起,張望了一下,道:“我上去看看。”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似是猿啼、像是狼曝之聲,突然而止——
然後,篤篤,篤篤篤篤篤,有人敲響了門。
杜小月說對了:
有人敲門。
真的有人在敲門。
荒山野嶺,有人敲門。
——敲門的,可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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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涯何處無女鬼
1.不是人敲門
如果不是人敲門,那麼,該不該開門?
——如果是鬼敲的門,那麼,他們該不該開門?
客棧外,山上的果啼猿嗚陡止。
只剩下敲門輕響:
篤,篤篤,篤篤篤。
客店內也鴉雀無聲。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該不該開門,應該由誰去開門的好。
“開門”
大家望向張切切。
然而下令的卻不是張大媽。
而是杜小月。
——向看似柔弱膽怯,大聲說話都會嚇著她的杜小月。
“如果是鬼,根本用不著敲門,要進來便進來。”她說,“所以敲門的一定是人。”
有道理。
大家打從心裡都認同了她的意見。
——可是就算是人敲門,這時候來的會是什麼人?
卻又應該由誰去開門?
——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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