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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得,羽明好似受了許多非人的苦,但眼下卻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藥效起了一些,莫離緊繃的身體放鬆了,彷彿昏昏沉沉要入睡一般。而他實際並沒有睡,只是眼皮沉重,身體也軟了,疼痛猶在,神智還很清醒。
他聽見羽明一聲嘆息:“不回家,他就只能一次次受冷冰的折磨。”
璐璐沒有接茬,莫離睜不開眼,不知道她的神情。
“回去做個了斷吧,”羽明又開了口,“再不回去,我也沒辦法保證,莫離的父母會不會被牽連。”
作者有話要說:熱傷風很苦逼。
☆、新局
託藥效的福,莫離的痛緩解了一些,雖不至於完全好了,但到底能讓他淺眠一陣子。所謂淺眠,就是貌似睡了,但對外界還有感知——於是他聽到了璐璐的哭聲,伴隨著哭聲,還夾雜著她說的話,但斷斷續續,聽不太清,大約只聽到了“怎麼辦”之類的話。
羽明在柔聲安慰,然後兩個人的聲音漸遠,想必是離開房間了。
怎麼辦,怎麼辦,這是自出逃以來纏繞莫離最多的三個字。起初,他在想,他和璐璐出逃怎麼辦,身份怎麼辦,生活怎麼辦,這些問題有了羽明便迎刃而解了;隨後,他開始考慮他的未來怎麼辦,他的家人怎麼辦,恐怕他的考慮和璐璐的差不多,只是出發點不同。
莫離知道,她面對的是一個二選一的難題,也知道他在她心中的重量。然而,他無法判斷,當天平上站著他和羽明的時候,她最後會選誰實際上,客觀的說莫離不得不面對一個很有可能的現實,那就是回去受死,甚至不知道廖世凱會怎麼殺了他。
想來廖世凱是個生性殘暴的人。生性殘暴,命裡就是煞鬼,恐怕毫無人性本善可言。對莫離,他能給他整容、打藥、囚禁;對羽明,他能用家法,雖然不知是什麼樣的懲罰,但聽起來頗為殘酷。這樣的人,是不會把別人的性命放在眼裡,倘若他以莫離的親人相要挾,那也不會是說著玩玩。
可惜廖家的內訌沒能扳倒廖世凱,莫離終究算錯了這局。
而博弈的魅力又常常如此,險象環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算錯了廖世凱的局,那羽明的局呢?璐璐的局呢?短短的幾天內,他還有兩局的機會,他能贏嗎?他必須贏。
莫離腦子裡想著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冷冰的發作漸漸隱去,他也從淺眠變成了熟睡。
這一睡,恐怕過了幾個小時。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不由得心下一緊,屋裡如此漆黑,甚至連傢俱的輪廓好似都看不見,他一時以為自己瞎了。但扭過頭,卻看見跟前一個小紅點,正緩慢的一閃一滅,他才放下心來:羽明坐在他跟前抽著煙。
莫離看不清羽明的輪廓,也不打算讓他知道自己醒了,便繼續裝睡,趁著這極濃的夜色,眯起眼偷看著對方。他心裡不可謂不緊張,大半夜的,羽明坐在夜色裡,本身就是個威脅,不論他是來陪護他,還是等著別的倘若他先斬後奏的殺了他,也完全符合風格。
黑暗中傳來羽明的一聲嘆息,煙滅了,好似燒到了盡頭。這嘆息過後,就再無聲息,彷彿他石化了,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又過了很久,羽明掏出了手機,熒光打在了他的臉上——他終於卸了妝,熒光從下往上打在他的臉上,把這張素顏而慘白的臉,照得有些鬼氣森森——羽明的目光很是怪異,盯著螢幕看了很久,才慢慢的摁了一個鍵。
屋裡太安靜了,莫離能聽見裡面的連線聲,是一首悠揚的歌曲,但這歌曲只開了個頭,就被羽明結束通話了。
他又抽了一根菸,連坐姿都不變,只是黑暗中燃著星星之火。
再過了一根菸的功夫,羽明又開啟了手機,又撥通了那個號碼。這一次,他一直聽著音樂,直到有人接通了電話,是個男人的聲音,但畢竟莫離聽力有限,從偷聽裡也不無法驗證到底是不是廖世凱。
他正好奇,這個人就如此放心大膽的在他屋裡打電話?不怕他聽見?但說到底,羽明也沒在電話裡說半個字,那邊“喂”了半天,他卻無言的結束通話了。
兩個男人,一躺一坐,一個裝睡,一個沉思,各懷心事的靜默了很久,最終,羽明離開了房間。他開啟門的那一刻,外面客廳的燈光灑進來,照在他的身上,那側影,格外消瘦、憔悴,而又無助。好像夜色退去了他的面具,終於把他軟弱的一面暴露無遺。
璐璐做了個遙遠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