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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她去。餘就不信,她還能走出這金麟城不成?”
“老爺。”阮娘面露難色,吞吐了一會兒,便將在黎黍縣受到一封匿名信函的事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待她說完,淳于崇義坐起身,手指微微顫抖,指著她道:“此事可真?”見她不可置否的點頭,他忽地站起身,臉色大變,沉聲問:“今兒可是廿七?”
巫氏神態悠閒,一隻手撫上髮髻上的金步搖,漫不經心道:“今兒是廿七。老爺,怎麼了?”
淳于崇義面色鐵青,身子猛地一震:“廿七日,是沈家受刑的日子。沈郜那賊人平日裡籠絡了不少人,現如今鐵定有人會為其心存怨恨,伺機來報復餘!黎黍縣那封信足以能說明有人已經蠢蠢欲動了堇南這丫頭,竟在這個節骨眼上耍性子!”
淳于崇義還要說什麼,一道閃電驀地劈過暗灰色的天空,天與地忽明忽暗,耀得他的臉也是一陣蒼白。在雷聲的轟鳴中,他不由地提高聲音:“去,讓李忠福和鍾離帶些人,分為兩路,一路朝東街,一路往西街,務必要將堇南那丫頭給我帶回來!事不宜遲,快去!”
阮娘慌張應了,領命而去。
又是一道閃電劈過天際,淳于崇義癱在榻上,喃喃道:“風雨欲來,風雨欲來呵!”
東街菜市口。
一場瓢潑大雨說來就來,人潮湧動的街上轉瞬變得冷清起來。透過茫茫的雨幕,堇南看著那個人匆匆走遠的背影,想起那雙冰冷的眼睛,仍然心有餘悸。
轟
一聲驚雷在空中炸響,堇南用兩手緊緊捂住耳朵,艱難地往前邁動步子。
怒吼的狂風、滾滾的烏雲、豆大的雨點以及木樑上掛著的人頭就如一個噩夢,一個在她十二年生命河流中最為真實的噩夢。
堇南渾身溼透了,雨水順著她的額髮往下滴,弄得她的整張臉都是溼漉漉的,看起來狼狽極了。
“阮娘”她蜷縮著身子,一邊走一邊小聲喃喃。
她有些後悔了。
腹中的飢餓感和黏黏的溼衣裳讓她開始後悔先前為什麼要賭氣出走了。想到那個穿得紅豔豔的女人現在正舒舒服服地待在淳于府內,堇南後悔極了,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阮娘”又是一聲喃喃,堇南張開嘴,開始嚎啕大哭。她知道雨聲會將她的哭聲掩飾掉,索性就毫不顧忌地哇哇大哭起來。
她現在又餓又冷又委屈,她氣淳于崇義,氣那個女人,更氣阮娘。
自己出來這麼久了,她還不領人來尋自己回去。堇南委屈極了。
淚水混合雨水在她臉上衝刷,堇南哭得精疲力盡,紅著兩隻大眼睛活像只受驚的兔子。她踉蹌往前走,腦袋昏昏沉沉的,被路上的石子?到,她身子往前一傾,迎接她的不是堅硬的地面,而是一個熟悉的胸膛。
“鍾大哥”
鍾離的目光中帶有責備之意,他定定的望了堇南一眼,一言不發將身上的玄色半壁脫下來往她身上一裹,將她一把抱起,大步流星往淳于府的方向走去。
“你去西街通知李管家,就說小姐找到了。”鍾離微微側首,向淳于府的一個家丁說道。
“是。”家丁看看在他懷中的雙眼緊閉的堇南,擔憂道:“鍾大人,我家小姐沒事吧?”
“沒事。”鍾離低頭一瞥那隻受驚不小的小動物,目光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她只是睡著了。”
堇南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待她終於被窗外樹上的幾隻鳥兒吵醒時,都過了日中時分。
“吵死人”
堇南翻身下床,赤腳跑到窗前,見窗臺上放著一盆硃砂根,她摘下一顆紅果子,瞄準樹上的鳥兒投擲過去。
“噯喲。”
窗外有人低呼一聲,堇南聽出是阮孃的聲音,想起昨日的事,便走到桌邊氣鼓鼓的坐著。
阮娘推門進來,將一碗薑湯放在桌上:“小姐精神像是好了許多,阮娘這便放心了。”見堇南不理自己,她笑道:“怎麼,還為昨日的事生阮孃的氣?小姐也不想想,自古主僕有別,我不稱她一聲二夫人,稱她什麼?”
“我現在氣的不是這個。”堇南撅起嘴,滿腹委屈的樣子,“昨日我出去那麼久,你怎麼也不來找尋我?”
阮娘無奈:“我倒是找尋你去了,卻只找到一件鵝黃衫子。”
堇南這下沒話可說了,端起薑湯來悶頭喝著。
“昨兒鍾大人將你抱回來時,你渾身都淋溼了不說,身子還發熱。可嚇死阮娘了。”阮娘拍拍胸口,唸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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