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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悶,這日,恰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堇南去到荷花池邊,先是在那塊大石頭上坐了會,覺得陽光刺眼,便躲到了涼亭裡。
她拿著一根狗尾草,百無聊賴地靠在木欄上,仰著腦袋看天上的撲展翅膀的鳥兒。
淳于崇義將她的醫書一把火燒了不說,還不許她去東街的任何一家醫館。她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真的會被憋壞的。
她倒垂著腦袋,視線中所有的景物都是顛倒的。正當她雙眼迷濛,睏意泛起時,突然看到一人騎馬氣勢囂張地躍入府中來。
不等守門的家丁反應過來,那人策馬穿行過一片松柏林,速度快如風,馬蹄聲噠噠作響。
雖然有一年多沒見面了,堇南單聽那急如雨點的馬蹄聲,就知道是她的哥哥——淳于彥回來了。
“哥哥!”
長時間保持仰著的姿勢讓她的脖頸變得僵硬起來,她猛然轉回頭,脖頸上的筋扭住了,差點沒讓她痛死。
捂著脖頸一邊,她齜牙咧嘴地穿過小橋,往荷花池的另一面跑去。
淳于彥聲音便勒馬停住,微眯眸子,看著一團鵝黃色的身影朝自己跌跌撞撞地跑來,目光中頓時盈滿笑意。
“哥哥!”堇南跑到馬下,又是一聲甜甜的叫喚。
秋日的陽光下,淳于彥穿著輕甲,頭髮用一根靛藍色的帶子繫住,微微卷曲的髮梢黏在他的耳後。
他策馬行了很長一段路程,晶瑩的汗珠從他飽滿的額頭上落下,黝黑的面板閃耀著建康的光芒。
陽光刺眼,他依舊微微眯著眼,看到馬下的人雀躍個不停,他大手一提,就將她放到馬背上,坐在自己的面前。
“小鬼頭,一年不見,哥哥我還以為回來會見到個亭亭玉立的美人兒呢。誰知,你還是這小鬼頭樣!”
“哥哥!”堇南語調中有了幾許惱意,仰頭看他目光含笑,知道他改不了愛逗人的臭毛病,便沒有與他鬥嘴,只是攥起拳頭錘了他一下。
“唉喲,可疼死我了!”淳于彥佯作痛苦不堪。
堇南正想再給他一拳,守門的家丁卻追了上來。
“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自闖入淳于府!”
家丁是新入府中的,並沒見過淳于彥的模樣,見他如此囂張,還以為是來尋事的。家丁擋在馬前,厲聲質問道。
“我是你爺爺!”淳于彥一腳踢開他,“籲”的一聲,馬兒揚起前蹄,往前馳騁而去。
還是這暴脾氣堇南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飛奔到靜心齋前,淳于彥跳下馬,將堇南抱了下來。
他轉眼看看四周,感慨道:“沒想到三年後,咱麼淳于家重振旗鼓,又殺回了金麟城!”
“爹!”他往書房那頭喊了一聲。
堇南目光黯淡下來,她不想看見自己的父親,因為她不知道在經歷湯琬的離去、母親的眼淚以及師父的死後,她該用怎樣的態度對他。
親暱、尊重、畏懼亦或是厭惡?
她垂下睫盯著自己的腳尖,神思飄渺起來。
“怎麼了,小南。”淳于彥看出她的異樣。
未等堇南迴答,書房的門就開了。巫氏扶著淳于崇義走了出來。
淳于崇義看到淳于彥,目光變得複雜起來。對於自己的這個長子,他是愛恨參半的。他恨淳于彥誓不為文官的決心,也恨他心思單純,不能成為自己攏權的得力助手。可再怎樣不稱心,淳于彥和他血脈相連,是他的獨子。
許久未見,他也是想念淳于彥的。
“彥兒,你回來便好”
“爹。”淳于彥本欲迎上去,看到淳于崇義身邊的年輕女子時,濃眉一擰,冷冷道:“你就是巫氏?”他在邊關時,曾收到一封家書。信是葉氏寫的,她害怕他回府後見淳于崇義身邊多了女人,接受不了會大發雷霆,便提前告訴他。也當是先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面對他的不敬,巫氏略是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就是彥兒啊,和堇南果真是兄妹,眉眼裡真有幾分相像”
“閉嘴吧你!”淳于彥不是沒有看到堇南眼裡的怨恨,天知道他不在的時候,他的妹妹因為這毒婦受了多少委屈。
他昂頭,覷著巫氏,一字一頓道:“我警告你,可別對我的家人有什麼歪心思。否則,我淳于彥是個什麼人,你試試就知道了!”
說狠話的時候,他手裡還握著馬鞭。馬鞭上的血和馬背上的鞭痕交相呼應,叫人看了心驚。
巫氏一愣,便往淳于崇義身後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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