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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對她說。”
卷一 049、耳光
黃昏時分,堇南踏進靜心齋的門檻。
房內,淳于崇義正和巫氏坐在案前下棋。巫氏披著件玫瑰紫織錦斗篷,一隻手輕輕撫弄著髮髻上的瑪瑙流蘇,另一隻手則輕捻棋子,猶豫著該在哪裡落子。
淳于崇義瞧著她的模樣,目光裡盡是寵愛之色。
“爹。”堇南語調幹癟地喊了一聲。
良久,見淳于崇義不理會自己,只顧和巫氏眉來眼去,她穩住心中的不悅,攥著衣角,再次開口道:“爹,我來了。”
淳于崇義被她掃了興,將棋盤一推,冷哼道:“你沒見著餘和你巫姨娘正在下棋麼?”
堇南垂下眼簾,不說話了。
“老爺,你莫要動氣。賤妾認輸,這盤棋就算讓給你了,你看如何?”巫氏巧笑倩兮,還想說什麼來取悅淳于崇義,她突然咳嗽起來,一張覆滿脂粉的臉變得通紅通紅的。
淳于崇義心疼不已,忙讓李婆扶著她回紫金院。
“不礙事。老爺,你就讓賤妾待在這兒,多陪陪你吧。”巫氏道。
淳于崇義露出寬慰的一笑,可當看向屋子中見那個鵝黃色的身影時,他臉色一變,斥道:“你這是什麼表情?無規無距,簡直沒了章法!”
堇南陰著臉,眼裡的怨恨依舊不減。
“”淳于崇義拿她沒轍,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他緩和了語氣道:“餘曾讓你學習過《女訓》,如今數日已過,你可背下來了?”
《女訓》?堇南在心裡暗暗冷笑,她倒想學習一下《三十六計》,來治一治他身邊的那毒婦!今兒早上毒婦還病得下不了床,怎麼,母親一走,她的身子就好利落了,居然有精神下棋了?
父親責罵母親是毒婦,殊不知,此刻坐在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才是城府頗深的毒蠍之婦。
“恕女兒愚笨,書是溫過幾遍,可惜日子一久就忘了。不過,女兒倒是記得其中一句——”
頓了一頓,她看向巫氏,繼續道:“心猶首面也,是以甚致飾焉。面一旦不修飾,則塵垢穢之;心一朝不思善,則邪惡入之。”
“女兒認為,身為女子,思善之心遠比如花容貌要重要得多。再是美豔的相貌,倘若配上一顆陰險狡詐的心,都會腐爛發臭,變得讓人噁心!”
“你說是也不是,巫姨娘?”
她看著巫氏,嘴角微微勾起。
她含沙射影得如此明顯,巫氏怎會聽不出。一時間,劇烈的咳嗽聲在房間裡響起,巫氏藉此迴避了她的問題。
“餘在問你,你問你巫姨娘作甚?”淳于崇義看向一旁低頭站著的阮娘,道:“你說說,小姐平日裡都在做些什麼?”
阮娘想著如何為堇南說話,半響才回道:“老爺,小姐近幾月來都乖順得很。除了按時到漱香齋聽道罹先生講課,小姐不是在房裡溫書,就是去空無園栽植花草。偶爾,還會讓奴婢教她女紅呢。”
堇南一頭冷汗,心想真是難為阮娘了,自己在她口中完全成了個大家閨秀的典範。
“哼。”淳于崇義不買賬,順著話往下問道:“既然小姐一直在研習修養品性的事,為何在餘的觀察中,她依然是那個頑劣的孩童,沒有半點進步與成長呢?”
“老爺”阮娘支吾道。
“爹,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我沒有淑媛之態,言談舉止也不如其他閨秀那樣得體恰當可是我做事,問心無愧!爹,若你對我給巫姨娘瞧病的事耿耿於懷,若你相信了某些無中生有的言辭想要懲罰我,我不服,我”
堇南說得正有些激動,突然聞到一股刺鼻的煙味
她愣愣道:“外面莫不是走水了?”
淳于崇義平靜地捋著銀鬚,緩緩道:“別說走水這樣不吉利的話。餘隻不過是替你將不用的東西燒了罷了。”
不用的東西?堇南腦袋裡“轟”地一聲響,她猜到父親所說的是什麼了。推開靜心齋的門衝出去,只瞧李忠福和幾個家丁正在焚燒著什麼。
看清在火焰中翻滾的幾張紙屑時,她從頭頂到腳底的血液在那一剎凝住了,果然,父親命人將她苦心收集的所有醫書都燒了!
李忠福曾經撞見過她閱讀醫書,自然的,他知道她將醫書藏在那隻木匣子裡。所以他為虎作倀,幫著父親將自己的醫書都給毀了!
剎那間,看著一張張紙頁燃著,發出火光,漸漸地又融入黑暗,成了一堆風過即散的灰燼她真的快瘋了,見李忠福又要將一卷書投入火堆裡,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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