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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娘手上的動作一滯,她拿著半塊豬苓,愣道:“梁家公子老爺怎會這麼突然就將你的終身大事給定下來了。小姐,林公子那頭”
堇南眸中一暗。緩聲道:“阮娘,你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林肆風和我,根本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
阮娘看見這般成熟冷靜的堇南,心裡便知此事一定是真的了。她想起什麼,試探道:“莫不是因為溫小姐?”
她的話一針見血,堇南的精神越加萎靡了。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就不再說話了。
“咳!我就說呢!“阮娘不顧手上都是水,拍了一下腿。道:“方才我就聽守門的家丁說,林公子將溫小姐送到溫府後,溫將軍見到他,不但沒有發怒,反而歡喜得很。特意送了一匹青總馬給他。小姐你看啊,林公子是淳于府的人。淳于府和溫府是仇家,溫將軍拋去顧慮如此看重林公子。說明不禁是溫小姐對林公子有意,就連溫將軍,也將他當做東床快婿來對待了呢。不過——”
未等阮娘說完,堇南便懨懨地答道:“是啊。兩廂情願,早晚都會湊成的一對的。”
阮娘本要說:“即使溫府的人再是殷勤,林公子的心繫在小姐的身上,他的人自然也是飛不走的。”聽到堇南的話後,她便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恰恰是在林肆風的身上。
“怎麼了,今日你和林公子來往甚少,莫不是你使性子,把人家給氣走了?”阮娘問。
堇南伏在浴桶邊沿,心煩意亂地回了一句。
“管他呢。”
就在阮娘起身去準備熱水時,她低低的說了一句,像是在和誰賭氣似的,聲音裡有些倔意。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嫁給那呆子的。若父親硬逼我,我便剃髮當尼姑去!”
淳于崇義說是“往後再議”,淳于府能等,不代表梁府能等。
梁道恆因為秘密被人窺探了,已經大半年沒有睡個囫圇覺了。他時常都會夢到,某日皇上駕崩、太子繼位,新仇舊恨一起算,將他車裂於東市菜市口的景象。
每當被噩夢驚醒時,他渾身都已被冷汗浸透。
想到太子在一個幾百年都不會有人去的行宮裡住著,他倒不覺得太子會威脅到自己。相比太子,淳于府才是令他頭疼的存在。
一日宮宴,他遇到淳于崇義。寒暄過後,淳于崇義便將兩家聯姻的事略微提了一點兒。他聽罷,自然是一百個同意。
一來,淳于府的勢力雖然再也無法同從前相比,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淳于崇義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保不齊淳于府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二來,堇南嫁入梁府,他便不再擔憂秘密會被洩露出去了。
無論從哪一點來說,讓堇南和自己兒子成婚,對於他來說都是有利無害的。
如此想著,聽說堇南上山求佛的途中遇到山匪,他便趁熱打鐵,遣了梁楚到淳于府送些補品,美其名曰是給堇南“壓驚”來的。
堇南怎會不知梁道恆心裡的算盤。
因此一聽到梁楚到府上拜訪,她壓根就沒打算要給他好臉色看。
西花廳內,因為父親在場,她不好表現得太過排斥梁楚,只是當梁楚問起什麼時,她都懶懶散散地回答,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過了一會兒。梁楚便坐不住了。
他生性木訥,本就不懂如何與人相處。此時他問十句話 ,對方才答一句。一時間,他只是用手掌摩挲著兩膝蓋,眉眼之中尷尬萬分。
淳于崇義看出了他的窘迫,便笑著讓他回府將謝意轉告給梁太醫,也算是替他解了圍。
梁楚此番來,除了送禮給堇南,還有另一件事。
堇南將他送出西花廳時,他撓撓頭。從袖裡取出一把詩扇遞給堇南。
堇南接過詩扇,以為是送給自己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正想著該如何婉拒。卻聽梁楚道:“堇南小姐,這詩扇勞煩你替我轉交給林公子。公府考場上,我曾見過他。說實話,我梁楚活到十七歲,也算是見過不少滿腹經綸之人。可林公子的才學。非一般人能比。我很想認識他這個朋友,還請堇南小姐——”
“行了。”堇南有些不耐煩道:“舉手之勞,我幫你轉交就是了,你無須客氣。”梁楚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他不再低著頭,他抬頭望向堇南。瞳仁黑如點漆,笑道:“這詩扇——若堇南小姐還看得上眼的話,改日到貴府拜訪時。我另送一把給你。”
呵呵誰稀罕你的破扇子心裡雖在冷笑,不好駁了梁楚的好意,堇南乾笑了一聲,“這都快入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