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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仍是一片寂靜
沒有人動過一下,這天地之間,好像突然間寂靜得失去了半點聲音,靜得連一個人抽出武器聲音都沒有。
這些大臣們都已經各個面露了狐疑和複雜之色,整個大帳內,甚至整個首領庭氣氛,都忽然古怪了起來,伯益臉色也早已難看到了極點,這年輕而又自負少年,整張臉,都寫滿了不可思議與嫉恨絕望,伯益慌了
“伯益,想必你是受了什麼人蠱惑了,念你對父親大人一片忠心,年輕人難免年輕氣盛了些,你需要冷靜冷靜。”此刻白起,儼然就像一個慷慨而又仁慈兄長,沒有計較年輕後輩所犯下過錯,可明眼人都看得到,那生了一張俊美皮囊危險男人,冷峻殘酷得就像一個魔鬼,他薄唇噙著嘲諷弧度,那張俊美無濤面容,泛著寒光凜冽莫測
伯益眼睛瞪得猙獰暴烈,臉色鐵青,太陽穴,有青色靜脈扭曲掙扎著,顯然是受了莫大打擊。
白起微微抬起唇角,那似有若笑意也漸漸地淡了去,然後抬起了手,緩緩地收回了目光,那濃墨重彩異樣深眸,像是一道漩渦,也越發永無止境地深沉了下去,他冰冷得毫無意思感情聲音,緩慢,而又漫不經心地響起:“帶下去。”
白起話音剛落,刷刷刷,那原本寂靜兵馬突然間有了動作,紛紛地抽出了自己佩刀,將這個議事大帳重重包圍,那刀刃架了伯益那些部下們脖子上,那些刀刃,雖然沒有架伯益脖子上,但他們對待伯益態度卻極其不冷不熱:“伯益大人,請。”
請?
伯益臉色蒼白到了極點,也鐵青到了極點,精彩極了,他幾乎是怨憤地盯著白起,至今,都沒能想明白,他到底是怎麼輸給他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太陽昇起剎那,夏后氏首領庭發生了一場悄無聲息政變,首領姒縱尚且臥病榻上奄奄一息,隨時可能嚥氣,伯益卻忽然帶兵闖入了首領庭,一時間,整個長老院幾乎分裂成了兩派,管其中大多數席位都已經悄然站到了白起大人這一邊,但不乏眾多姒縱舊部仍有力挺姒縱所看好伯益之意。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料到事,白起竟然以雷霆手段壓制下了這場即將顛覆政權局面,只見那英俊而偉岸男人倏然自座上起了身,他身上亞麻色王袍,隨著他自高處走下來,這幾乎凝固空間裡,微微被風掀起翻飛,當這高大得讓人仰望身影自人們身旁經過時,那冰冷氣息迎面而來,像無數道寒針一般排山倒海而來,震懾得人一刻也無法動彈
包括伯益內所有人,幾乎都沉浸剛才那詭異寂靜之中,沒有回過神來,白起便已拂袖起身,向外走去,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像是意料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白起神色漠然地離開了議事大帳,湛和漣也隨之身後跟上,待那抹令人膽戰心驚冷漠身影徹底地被那垂下簾子遮掩,那些突然出現這裡兵馬,早已將整個議事大帳和首領庭重重包圍,長老院那些大臣們雖然仍倍受禮遇,可包括他們內,夏后氏所有舉足輕重掌握權力貴族都被重兵困於首領庭之中,雖然白起不曾明令,但誰都知道,此刻整個首領庭,幾乎都處於白起掌控之中,白起以驚人手段讓企圖置他於死地伯益反倒被白起軟禁於首領庭之中,擅離首領庭者,也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首領庭東面,天漸漸地亮了起來,暖洋洋太陽懸掛了天際,清晨天仍有些微涼,那暖意,慢慢地試圖將這清晨微微涼意融化,帳子裡,那還未醒來半大孩子,已經長長到腰際墨髮如同瀑布一般披散開來,身下是軟軟白白皮毛,黑白分明,像一幅美麗至極水墨畫,她側躺著,身上毛毯已經褪到了腰際,大概是這溫暖帳子裡悶得有些發汗了,她臉色顯得異常白皙紅潤,胸口也隨著她平穩呼吸有節奏地一起一伏著
孟青夏翻了個身,天色尚早,然而她卻是被熱醒了,那長長睫毛向扇子一樣向上扇開,孟青夏尚有些睡意迷糊,此刻白起早已經不了,她連白起是什麼時候離開大帳都未曾知曉,孟青夏睡得有些累了,越睡越累得感覺孟青夏身上並不經常發生,她感覺自己好像是越睡越懶了一般,然而長久擔驚受怕,這一夜,卻確確是她睡得沉一夜。
手腳並用地讓自己坐起身來,孟青夏感到自己整個人懶洋洋,精神卻極好,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睡眼朦朧地揉了揉自己眼睛,孟青夏目光掃過那帳子一角仍舊隱約有淡淡煙霧冒出香爐子,這才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怪不得了,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她無時無刻不擔驚受怕,這個野蠻社會,作為奴隸,她無疑是生活食物鏈末端那一個,即便白起身邊,她也沒能放下保護自己防備和警惕,像這回這樣睡得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