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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夏早已習以為常了,她欲起身動作一頓,就這麼坐那,抬起頭來,僅僅是起個身,便足以讓她氣喘吁吁地看著他,那情況看上去虛弱極了,但見到禮容時候,孟青夏還是若無其事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個難看笑:“禮容,你來了。”
禮容微微皺了眉,這個俊美而危險得如同一隻小獸年輕人,沉默著走了進來,然後將端來藥“啪”地一聲放了離她不遠桌子上,然後轉身便往外走,他也知道自己勸不動她,索性也懶得勸了,看這樣子,是打算去將馬牽來。
禮容態度一向如此傲慢,就像心底柔軟也是善意孩子,常常會為了保護自己而將那善意掩飾,總是對人惡言相向,冷嘲熱諷,孟青夏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喚了一聲:“禮容。”
終於,那道泛著寒氣不怎麼搭理人背影即將要離開這間帳篷時候,他腳下一頓,停了下來,只是他並沒有回過身來看孟青夏,僅僅是側過了臉,那嗓音低沉而暗啞,好像正沉沉地壓抑著自己不悅情緒一般:“你就這麼急著見那個人?即便因為他,將自己弄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樣子?”
孟青夏也是被問得一愣,因為這是這麼多天來,禮容對她說得長一句話,要知道,這幾日,他可不怎麼想搭理她,甚至不曾給過她一個好臉色,沉默了片刻,孟青夏亦是緩緩地垂下了眼簾,將那黑眸中閃爍華光遮掩,她仍維持著那個撐著手臂坐那姿勢:“我有重要事要告訴白起,我只是,不想因為自己並不嚴重傷,耽誤了重要事,釀成不可挽回後果。”
若是天意如此,孟青夏也無話可說,但若是因為自己沒有力而沒有改變那事實,那情況可不怎麼好受。
“重要事?”從孟青夏這角度看去,可以看到禮容那漂亮嘴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揶揄嘲諷地向上勾了起來,他冷笑了一聲:“因為葛國鳳眠暗自和九夷人串通一氣,你便為了那個人安危急成這個樣子?”
孟青夏怔了一下,猛然抬起頭來,毫無意外地,她神情驚訝,目光閃爍,幾乎是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毫不留情地嘲笑她男人:“你都知道了?”
禮容那嘴角惡意嘲諷弧度終於漸漸地淡了下去,此刻那清晨微光透過那掀了一半帳簾落了進來,朦朦朧朧地籠罩了他身上,連帶著,他那線條深邃俊美容顏,也好像覆上了一層神秘微芒一般,讓孟青夏一時無法看清他臉上表情,無法看清他此刻心裡想些什麼。
“夏后氏白起手段高超,有時候就連我也常常自愧不如。你以為他會看不清葛國鳳眠欲坐山觀虎鬥把戲?”此刻禮容說話口吻已經不再是嘲笑,這種政治戲碼,對於他這個出生於權力中心,又淪落到如此狼狽落魄境況貴族而言,一點也不陌生,甚至,這是他們從降生開始,就要參與血腥遊戲,唯有這個女人這樣天真,才會相信,那個男人將她留葛國,是因為並不知道鳳眠那點把戲。
可笑是,那個男人步步算計得清清楚楚,他掌握大權之前,就一貫善於隱忍,冷酷無情時候,哪怕對待自己也是狠,何況只是區區一個女人,難道她愚蠢到相信,那個天生帝王,會被兒女情長衝昏了頭腦?即便他看起來若無其事地日日與她纏綿,但玩弄政治人,頭腦永遠都是清醒和理智,足夠理智人,又哪裡會沉迷於兒女情長此刻她這樣天真地以為鳳眠那點計倆會讓那個人吃虧,自顧不暇了,還一心一意想著要向他通風報信,實是可笑
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將她留葛國,可不就是混淆視聽之計?白起一向不是個沉迷於女色人,那些日子,又怎麼會公然鳳眠等人面前百般地寵愛她伯益賊心不死,勾結了九夷人,令九夷人假意向白起投誠,實際是設了一個大陷阱等著白起送死,若說鳳眠狡猾,他充其量也不過是打了隔岸觀火主意罷了,鳳眠既不想與九夷人公然對著幹,也不想和白起為敵,鳳眠期望,無非是那兩虎相鬥,兩敗俱傷為佳,就是傷了其一,對鳳眠而言也是好事。
白起又哪裡會不知道鳳眠心思?他如此行計,混淆視聽,亦不曾拆穿鳳眠,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這一回,他恐怕是打了要徹底覆滅伯益,順便收拾收拾西域形勢主意。白起這般“信任”鳳眠舉措,只會讓伯益和九夷人以為自己勝利望罷了,事實上,鳳眠或許也早已猜出了白起心思,隔岸觀火,以免惹火燒身,反倒是他穩住葛國形勢聰明舉措。
不僅孟青夏是白起局中一顆棋子,恐怕就連微生和霽他們,也是清楚得很,自己這棋盤中作用,也難怪了,難怪這些日子,微生他們會那樣安靜,沒有任何動靜,安安心心地留葛國,只怕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這麼多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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