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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冬天的殘酷戰爭,百廢待興,這口氣都還尚未喘過來,那些中原人,對寒冬興戰,本來就心存了恐懼
此時不興起這場戰爭,更待何時呢?白起若北上興戰,那惡劣的環境,對他們岷山國而言,必成一把利器。在他們的地盤上發動戰爭,若是此時他白起的盟友再生了變可不就是雪上加霜的事?
他白起,怎麼會想到,岷山國和葛國就這麼勾結到了一起呢?甕姬此次明顯是想以尚在襁褓中的蓮為餌,逼得他白起,就算明知是陷阱,也要義無反顧地主動攻來,待兩軍交鋒時,若是葛國叛變了,在後防切斷他夏后氏白起的糧草供應,此戰,必能讓強盛的中原夏族,再也爬不起來!
她甕姬,可不如那九夷女巫絳一樣愚蠢。
“愚蠢!”禮容冷笑了一聲,竟是被這個愚蠢的女人給氣笑了:“女人,本該遠離政治,否則只會壞事罷了,就如現在的你。”
她以為,在那夏后氏白起的地盤上,她的人,果真就這樣容易地把那小子帶出來?他夏
後氏白起,恐怕也早就等這一天等得不耐煩了吧!這個天真而又自以為是的女人,正將算盤打得那樣響亮,可若區區一個她,就能鬥得過那個城府莫測,手段卓絕的夏后氏白起,那麼如今的夏族,將早已在強大的眾多鄰居的虎視眈眈中,走向了滅亡!
甕姬逗弄著蓮的動作,忽然一頓,那嘴角的微微笑意,竟也隨之僵在了那微微勾起的弧度之中,她的表情是明顯一冷,隨即是傲慢而又不屑的冷笑,怡怡然地起了身,冷笑道:“禮容大人,您可從來,不曾對我發過這樣大的火?莫不是,你氣惱的,不是我擅作主張,擬定了這軍政大事,而是,我動了你那意中人的孩子?看著這孩子,您的心情究竟又是如何呢?要知道,這孩子的眉眼,可真真是與他的父親與母親,如出一轍呢,那兩個如玉一般的人,誕下的子嗣,也必是如玉一般,就連我這心腸歹毒的女人見了,也都禁不住軟化下心腸呢。您呢,您見了他,可是什麼樣的感受?您若厭惡他,一隻手,就能讓他死在這裡,我瞧著這主意挺好呢。”
說罷,甕姬竟果真丟下了尚在襁褓中的蓮,離開了這座大殿,不曾向禮容行禮告辭畢竟,縱然他禮容手段過人,政績卓越,臣服於他的臣子不少,但她甕姬,卻也佔著這半邊天
蓮被人孤零零地丟在了軟塌上,除了覺得有點冷,倒也不害怕,反倒安安靜靜地用眼睛去瞧禮容,半天不見禮容有動作,蓮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似乎是困了
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是果真不怕,還是,根本不知自己身陷瞭如何的困境?就連他那靜靜地收回了目光,波瀾不驚的模樣,都像極了那個傲慢卻又沉靜的女人,她便是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分明柔弱得,讓人一隻手便能傷害她,可她又好像強大得,就連再高大,再危險的人,在她面前,都不禁要折服
禮容的確已經探出了一隻手,欲將這孩子除之而後快,但末了,他終究還是緩緩地閉上了那嗜血的紅眸,那眸中異常的複雜,也頃刻間被一股漠然斂去這樣的心情,他並不陌生,大概就如同,當初他在她面前的一念之差,一瞬的不忍,而後的萬劫不復
中原夏族與漠北岷山國的這一戰,還是難以避免地到來了。
行軍北上,長途跋涉,本就不利於作戰,更何況大雪封山,天氣惡劣,根本就是寸步難行。戰鼓擂動,大軍壓境,但饒是如此,憑藉白起這般豐富的行軍經驗,也是貿然不敢進攻。
夜色黑漆漆的,狂風夾雜著冰雪,星星點點的火光連成了一片,這威懾於白起之威的聯盟大軍集結在此,那一座座樹起的軍營,就像是突然侵入這冰天雪地的巨人,匍匐在地上,萬馬蹦騰,嘶吼,環境與氣候惡劣。
此戰,對白起而言,是王者的野心,亦是一場冒險,結成酋邦聯盟的中原各大氏族,雖皆震撼於白起的威懾,隨大勢所趨,服從於白起的政績與威望,但這樣的聯盟和體制,自古就是一顆從未穩固過的定時炸彈,政治變革,背叛與聯盟體分崩離析的例子還少嗎?
漠北強敵不除,即使有白起在位,在他強悍盛勢的統治之下,夏族可享那數年強盛與榮華,白起在位多年,定內亂、平三苗、驅商族、滅九夷,可謂功績於身,前後皆無人可與之比擬,但待他百年之後,夏后氏手中的政權,必將生變。
白起清楚,這樣的政治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這以氏族部落為政權單位的社會,已經走到了絕路,而他,這個充滿了野心的政治家,正是站在這原始社會的廢墟之上,要親手改變這一切。
狂風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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