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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就埋在那裡。”
言有信又湊近去瞧,腋下”攢心穴”的破綻目標更大了,一面道,“怎麼會剛巧埋在這裡?”
丁裳衣運勁於右手,注入於手指,表面若無其事他說:“為什麼不是這裡?高局主和唐鏢頭他們在這風聲鶴唳之際,千方百計的回來青田,不是為了掘回鏢銀又為了什麼?”
言有信的頭伸了出去,外面風大,聲音傳回來便較微弱,“但語音十分誠懇,一字一句地道:“丁姑娘,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就算是死在你手裡,我也甘心,我也願意。”
丁裳衣這時候本來正要出手,聽見這番話,心頭一震,望去只見言有信提著油燈,往前面照著,映著他的缺耳,紅得透明,襯著佝僂的背影,很是醜陋,不知怎的,反而下不了手。
這一遲疑間,言有信已緩緩轉過頭來,破綻已然消失。
丁裳衣知道自己就算在平時,也未必是此人之敵,更何況而今穴道仍大部分未解,而房裡還有個煞星言有義。
只見言有信雙目既有興奮、也有感激之色:“丁姑娘謝謝你,謝謝你這件事,我要告訴老二,我要先告訴老二才行。”
丁裳衣知道那煞星出來,只怕蒸魚那小姑娘便難逃摧殘的命運,忙道:“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便好,何必讓他人知道,分薄一份?”
言有信聞言一震。
這一震之後,他仰首定定的望著丁裳衣眼色逐漸森冷。
丁裳衣強笑道:“我是為了”
言有信搖首,道:“我什麼人都騙,但是,有義是我親弟弟,我決不騙他。”話一說完,倏然出手!
丁裳衣只覺眼前燈火一長,已被點倒,但未失去知覺。言有信一把扶住她的腰,柔聲道:“你不要怕,我和二弟說明白後,把黃金掘出來,咱們一起快活逍遙去。”
丁裳衣在這剎那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悔;她的一念之仁不但壞了大事,只怕還賠上了高風亮和唐肯的性命。
言有信這時揚聲叫道:“老二,你好了點沒有?”
忽聽背後的聲音冷冷地道:“我在。”言有信唬了一跳,原來言有義已到了他背後五步之遙。
言有信喜道:“老二,原來神威鏢局押的稅飽,並沒有失,就埋在前面那個地方。”
言有義陰森森的眼光盯著丁裳衣,目光像刀子要在丁裳衣玉靨上剜幾個瘡疤。“你說的是真的?”
丁裳衣只有點頭。
言有義返首望言有信:“我們”
言有信眼光炸起異彩:“這筆金子”
言有義作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跟殺人時候的姿勢是一樣的。言有信看了,陡地怪笑起來,言有義也怪笑起來,兩人開始是忍著笑,後來是哈哈大笑,接著是捧腹狂笑,直至兩人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互相拍著彼此的肩膀,顫抖著語音說:
“我們不必再受那烏奴才氣了”
“一百五十萬兩金子夠我們受用一輩子了”
兩人都抱在一起,眼睛都笑出了淚。
言有義抱著言有信,忽道:“老大。”
言有信還在笑:“哎我的老二。”
言有義笑著說:“一百五十萬兩黃金,不是筆小數目——”
言有信又忍不住嗆笑出口:“當然不是筆小數目,看你樂糊塗了!”
言有義逕自說下去:“可惜你沒有機會享受它了。”
言有信一怔。言有義擁抱他的手忽然一收,這鋼箍一般的雙臂夾了回來,言有信不及運功相抗,就聽到自己雙臂折裂的響聲。
不止碎開兩截,而是一陣僻啪聲響,裂開好幾截,每截又裂成幾塊。
言有信嘶聲道:“你幹——”忙運功相抗,臉色通紅。
跟著下來,他的肋骨被擠斷,又一連串骨折之聲,肋骨一根根碎裂,白森森的骨頭有的自胸肌、脅下、背肌倒刺出來,大量血水,激湧而出,鮮血也自他口中泉湧而出。
言有信發出一聲如同野獸瀕死前的嘶嗥,奮力一掙,這一下掙動,言有義嘴角也湧出血來,不過,言有義一言不發,“殭屍功”全力湧向言有信。
“啪”地一響,言有信脊骨斷了。“
言有信整個人失去了控制地,向後一仰,言有義雙手夾住他的左右太陽穴,用力一扭,又“格”地一聲,頸骨也擰斷了。
不過言有信也發出了瀕死一擊。
他的膝蓋撞在言有義的腹部。
言有義捂腹蹌踉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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