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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孤苦,竟遇此生願意護我者除去朵朵,惟有牽衣”
低低的囈語又傳入耳中,吐詞不太清楚,但梅牽衣還是聽到了那個“朵朵”和“牽衣”。她禁不住冷笑了聲,回過頭來坐在他旁邊,輕輕地道:“為什麼現在我聽到你喊我的名字,我都想把你的嘴縫起來?展涼顏,今日是我還林前輩義氣,看你既然如此命硬,就再救你一次。但下一次,你若再敢惹我,我絕不會再給你睜眼的機會,你最好記住!”
“我欲離開靈嬰樓,卻反害牽衣陷入,是我之過”
外面傳來有打鬥的聲音,梅牽衣正想出門去看看,忽然聽到展涼顏又在囈語她的名字,還有靈嬰樓。她微覺奇怪,回頭來側耳聽了一會,但屋外的打鬥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將他本來就極微弱的聲音淹沒了。她沒了耐性,握緊腰間長鞭,跳下神臺,躍出門外。
夜色裡,林行甫大刀揮舞如行雲流水一般,擋著十來個黑衣人,不讓他們靠近龍王廟。就算有趁機偷偷潛入的,都被他很快發覺,立時手起刀落,絕不留情。但那些黑衣人也絕非庸庸之輩,林行甫初始還能抵擋一陣,漸漸地勢弱了下來,刀光劃出的範圍越來越小,已經有不少黑衣人衝破了他的攔阻,要往龍王廟裡衝來了。
梅牽衣盯著林行甫的身影,總覺得他今時武功不比當初,像是有些力不從心。來不及多去細琢磨,她捉鞭迎上,將林行甫漏掉的兩個黑衣人一卷一拉,阻止他們繼續向前。
林行甫見她沒有帶著展涼顏逃走,反而跑了出來,頓時急了起來。奈何黑衣人逼得緊,他一急之下,真氣走岔,反而差點挨對方一刀,忙寧神應付。不過,他的擔憂絕對是多餘的,梅牽衣當初一根銀鞭掃蕩整個江湖沒有對手,如今雖然大打折扣,但在她的勤加苦練之下,已是進步不少,也能勉強躋身於江湖一流好手之列了。這些黑衣人武功雖然高,但已經不是她的對手了。
黑衣人見林行甫來了個厲害的幫手,眼看著敵不過,於是頗有自知之明地且戰且退想要逃走。梅牽衣忽然心思一凜,暗叫不好。當下幾招狠招,了結了一個黑衣人之後,迅速轉身回到廟裡去,正好看到幾個身影迅速地要從後門離去。
她大驚失色,身形拔起,幾個起落,趕上了那幾個黑衣人,一番惡鬥,奪回了展涼顏。這邊林行甫也打退了黑衣人,回到了廟裡。見展涼顏平安無事,他鬆了一口氣,頓時拄刀坐在了地上,歇了一會後,才開口向梅牽衣道謝。
躺在地上的展涼顏突然動了一下,伸手抓在空中。梅牽衣一愣,伸過手去將他抓回來。展涼顏又補上一隻手,將她的手握在掌中,喃喃輕語。
“牽衣武功不好卻總愛護在我前頭我知她敵不過我知對方非我對手卻還是願意她護在我前面害牽衣屢屢受傷是我之過”
梅牽衣心中疑惑,望了他一眼,見他依然緊閉著雙眼,不曾醒來,但握著她的手卻死活不肯鬆開。她問:“林前輩,您聽得清他在說什麼嗎?”
林行甫嘆了一口氣道:“夢話囈語,若真能聽清,那就好了,或許也能幫助顏兒早點醒過來了。”
梅牽衣心中疑惑,低頭又看了看展涼顏,他雖不停地囈語,卻連嘴唇都不曾動一下,還真就只能聽清楚裡面那句“牽衣”。
她心中突覺煩悶,想發洩地一拳揍上去,要說就說清楚,不說就不說,這含糊不清的,真叫人厭。她掐住他手腕,迫他鬆手,抽回被他抓著的手後,再不管他依然“牽衣牽衣”個斷斷續續,回過頭來問林行甫剛才禦敵時的力不從心是為什麼。
林行甫長嘆一口氣,道:“顏兒當時傷得極重。老夫也能死馬當活馬醫,喂他吃了‘七魂不死丸’,耗盡畢生功力,總算老天有眼,讓我保住了他這一條命。”
梅牽衣瞠目結舌地望著他。他對展涼顏不是恨之入骨麼?恨他們靈嬰樓害死“飛樑鎖燕”,怎麼如今改了個稱呼,就願意傾盡畢生功力相救?若說只是為了救醒了問他時空穿梭的事情,似乎太牽強了些。
梅牽衣問出這個疑惑,林行甫頓了一頓,笑道:“不是小姑娘曾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且靈嬰樓當初為禍江湖時,顏兒也不過是個黃口小兒,把賬算在他頭上,太過遷怒了。”
梅牽衣原想否認,經過鐘山一役,他哪裡看出“放下屠刀”了,但轉念料想林行甫是不願說,也就不再追問這個,將話題扯向今天的偷襲者。這些人與當日新安江上童採月帶的那些人路數極像。到底是什麼人對展涼顏死追不放?當初若是為了時空穿梭,如今時空穿梭不是已經被他親口否認了麼?怎麼還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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