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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鬆了握,握了松,不多久又抬起頭來,一掃剛才的凝重,微笑如春,道:“牽衣說的是,虎毒不食子,更何況梅大俠夫婦愛女如此。”
梅牽衣詫異地看著他,眉頭微蹙,將心中的古怪掃去,丟一句“莫名其妙”,轉身就走。
“牽衣去哪裡?”展涼顏在後面展顏開懷,微笑如夏如溫文爾雅。梅牽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額角,有一瞬間,她幾乎產生一種錯覺,展涼顏其實很愛笑。他明知道他笑起來姿容燦爛,所以極愛笑。
沒理會這個愛笑的展涼顏,她冷聲道:“我去哪關你什麼事?”
展涼顏笑容未落,只是摻了些揶揄,道:“我只是想提醒牽衣,現在的梅莊,好像不大好進去。”
梅牽衣臉色微變,頓覺懊惱。是啊,她就是才從裡面被打了出來。這下可麻煩了,梅莊機關之事完全在她意料之外。好不容易哄得冬枝幫忙在房裡做掩護了,她卻回不去了,明日娘去看她,肯定要穿幫了。
心中焦急,卻不想讓別人知道。掩飾住擔憂,她白了他一眼,道:“那是我家的門,好不好進,也輪不到你來說話。”她邊說著,再次抬腳轉身,邊走邊解著髮辮,扒扒頭髮,再解開衣帶,將外面罩的白袍脫下,繞過拐角去找她藏在隱蔽處的鞋子。
展涼顏一直在後面望著她,唇角的笑容越揚越高。以前的牽衣純真可愛,現在的牽衣也很可愛啊。牽衣,朵朵,牽衣,朵朵他心裡不停地交替默唸著這兩個名字,感受著心中的悸動。不管是這一次,還是當初,就算她不是朵朵,能讓他心裡溫暖的,都只有牽衣。
他抬頭望了望天。天沒變啊,但這天下變了。在他一覺醒來,一切都變了。過去不再是過去,現在也不是現在了。
牽衣,在我懵懂犯錯的時候,你已經走多遠去了呢?我還能追上你的腳步麼?
嘴角溢位一個苦澀的笑容,望著漸漸消失在夜霧的白色身影,如一朵白梅,輕靈柔美,緩緩飄落在心湖,將那原本平靜之下的滔天洶湧,再次牽衣而出。
察覺到衣袖被輕輕扯動,他回過頭去,俯頭對上展櫻關心的眼神。他的眼神柔了下來,輕輕地道:“櫻兒,你以前就很喜歡她的。我答應你跟著,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以後無論何事,以她為先,就算她要殺我,你也必須幫她殺我。”
展櫻先是歡喜,後又不解,最後低下頭表示抗議。展涼顏也不在意,仍舊道:“若做不到,就走吧。你既然沒有跟他們回靈嬰島,那就離開吧。那裡,我是不會回去了。”他說完,闊步向夜霧中白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梅牽衣正戀戀不捨地撕拉著臉上的人皮面具。若不是楚鳳歌太可怕,她原想扮成梅夫人,找機會殺他個措手不及呢。打理妥當,抱著一堆衣飾道具正要離開,轉頭就看到展涼顏站在她不遠處,仍舊微笑如花。
微笑如花的人說道:“牽衣,不若天亮再進屋,會更好。”
梅牽衣眉頭微皺,不悅道:“你不知道物以稀為貴嗎?”
展涼顏微愣,為她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話。梅牽衣白了他一眼,忽略掉他討厭的笑容,心裡暗罵自己,他的笑容也就那樣,看得多了也沒什麼,但為什麼那種“獨特”的感覺老是抹不去,老覺得他的長相與眾不同,他的笑容
伸手捏了捏額角,將這思緒打住,聽到他又道:“現在回莊,誰都會知道夜闖梅莊的楚鳳歌其實是梅牽衣。所以,牽衣還是天亮再回的好。”
夜深沒有客棧,一處香火不旺的土地廟裡,燭火輕爆。
梅牽衣盯著端坐在一旁的展涼顏,展櫻正幫他包紮著臂上的傷口。那是在梅莊時,她陷入機關,他幫她擋下的一刀匕首。展櫻的動作熟練迅速,像是經常做這件事一樣。
梅牽衣心中很是煩悶,想到剛才她明知他是對的,但仍舊懷疑地問他:“對於一個屢次三番要陷害我的人,你認為我會聽他的話嗎?”
展涼顏當時笑容僵住,瞳眸微垂,掩飾所有情緒,過了一會才說道:“是不應該聽。但是牽衣,事從今日起,你最可以相信的,是我。”
當時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看著他的眼睛,真的就覺得他是可以相信的,是應該相信的。於是,腳步不由自主地就跟著他來了。
對這樣的展涼顏,她極其陌生,這種感覺極其不適。她撿起地上一粒石子扔過去,道:“展涼顏,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到底什麼意思?”
石子砸到了展涼顏的肩膀,旁邊的展櫻迅速抬眸看了她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表示,仍舊低下頭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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