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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追著她上了武林山莊?為什麼她已經很努力地讓譚中柳帶她去“那個地方”,卻總是去不了?
“不——過——是——”
忽聞聲音朗朗如乾坤一般,像自四面八方同時而起。梅牽衣腳步陡然停住。嘈雜的人聲突然靜了下來,鳥雀反驚叫地紛飛亂竄,嘰嘰喳喳。
“烏——合——之——眾——”
一字一字,輕輕慢慢,不疾不徐。由遠及近,彷彿從遙遠的山谷,循著那震盪的迴音,逐漸回溯到最初的聲源處。空寥幽遠,又如近在耳邊。
駐足四下張望,漫山綠意點紅,周遭迴音不絕,卻始終循不到那聲音的源頭。
“也——敢——稱——”
突然,她看見那紅飄綠染中,有一點花骨朵兒好像突然接到了春日的第一縷暖陽,以甦醒之姿,慢慢綻放開來。一瓣一瓣的花瓣,緩緩綻開,一點點,由遠及近,由小變大,那如血一樣的鮮紅花瓣,絢麗無比。她看她,在視線裡,像放慢了鏡頭一般,慢慢地舒展開來。
“江——湖——豪——傑——”
那聲音仍未斷絕,那血樣的花朵已完全綻放,倏爾化為一道火焰衝向空中,如雲一般地,遮住了那耀眼的日頭,太陽在那如血如火的雲霞裡,瞬間失去了應有的光芒與熱烈。須臾,那火焰一樣的紅雲,緩緩降落,陽光在他身後成了背景,替他鑲上了一層金紅的輪廓。
這是梅牽衣第一次見到展涼顏的情景。他若煙花綻放一般,從漫山的紅飛碧舞中盛開,在天際怒放,又如金甲雷神臨世一般,落在八角亭巔。紅袍迎風吹得翻滾,發出汩汩蕩蕩的聲音,像血海沸騰。她忘了眨眼,忘了呼吸,忘了心跳,忘了周遭的一切,只知道自個兒左胸處咚咚咚咚地吵個不停。
然後,她聽到他說:“這是什麼江,又是什麼湖,不過積一堆糊不上牆的爛泥。”
他一身寬大的紅袍,如血織一般,妖冶綺麗,臉上戴著一張銀月色的面具,掩住了他的全部五官。滿頭的青絲一根未落地束在白玉色的發冠裡,冠後兩條銀絲帶恣意地舞在風中。
她總算明白,為何記憶裡,與他的初見,是在日色漸薄的黃昏。
11殺人的展涼顏
練武場上的人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一步,梅牽衣反前進一步,肩膀隨即被按住,一聲低喚入耳。
“牽牽。”
梅牽衣回過頭去,梅青玄拉著她護在身後,交給後面的梅夫人。梅夫人跟著繼續把她往身後護:“這裡危險,跟娘先下山去。”
梅牽衣掙了一下,聽到譚笑書沉穩的嗓音喝著:“來者何人?膽敢擅闖武林山莊!”
展涼顏道:“紅雲瞬息展,歃血因涼顏。譚莊主,聽好了,本座乃靈嬰樓第十七代樓主,武林山莊要來便來,誰能阻我?”
一聽他報上身份,場上群雄頓時沸騰了起來。梅夫人在聽到“靈嬰樓”時,臉色頓時煞白,聲音陡然生硬了些,用力扯著梅牽衣。“牽牽,跟娘下山!”
梅牽衣拖著梅青玄,賴道:“娘,再等等,等等嘛。”
“牽牽,現在不是好奇任性的時候,這裡危險!”
“就是危險才要不能走哇。娘,爹說的,做人要講義氣,怎麼能在有危險的時候,自個兒跑了呢。別人會笑話我們的。”
梅牽衣抗議的聲音過大,還好周圍人的注意力都被展涼顏與譚笑書吸引去了,並沒有多注意。倒是場中的展涼顏,微微側首,似有若無地朝她這裡瞟了一眼。梅牽衣心中突突一跳,那眼光卻又飄走了,只聽他道:“本座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爹,娘。”梅疏凝從後面靠近,金谷川一家三口也同他在一起。
梅青玄一見金谷川,連忙問道:“大哥,現在是什麼情況?”金谷川道:“青玄,照譚莊主前日所言,靈嬰樓藐視中原武林,如今中原各大門派齊聚武林山,他們便來挑釁,點明索要武林山莊的小公子。”
梅青玄沉吟片刻,回望了一眼場上,譚笑書與展涼顏對話仍在進行,他緊皺起眉頭,把欲往前擠的梅牽衣拉回身旁。“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牽牽要講江湖義氣,大哥,疏凝,我們留著盡這份義氣吧。趁著現在情勢還在控制之中,大嫂和小果兒帶著牽牽與小金魚先走。”
眾人如何不知梅青玄心意,真正必須要離開的是梅牽衣。
“不,我要留下。”金雨朵當即反對,“娘和姑姑帶著牽牽走。”梅疏凝不允,讓她跟著一起先走。
梅牽衣見他們爭執不下,道:“靈嬰樓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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