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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尷尬。“金魚姐姐,我”
金雨朵意會,道:“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跟哥哥在這裡,我很快回來。”
不等金雨朵再說什麼,她快步出了大廳,旋即往左拐,經過一道花籬,路遇來往的小廝丫鬟,見到她也沒驚訝什麼。梅牽衣面色坦然地往後廳去,過一個園子時,突然另一邊視窗傳出一句:“靈嬰樓竟如此囂張!”
梅牽衣的心咕咚一跳,忙屏住呼吸,想了想,又放開來,反而走遠了兩步,沿著□來回,故作觀賞風景,耳朵卻巴巴地豎起,聽著窗子裡的人繼續談論。
“自慕家莊慕老前輩不管江湖事後,最近幾年,江湖雖未出什麼大事,卻形同散沙。想必靈嬰樓也打著這算盤,趁機捲土重來”
“老朽何德何能?此次大費周章邀請諸位來此,不過是借個理由,江湖同道朋友共聚一堂,好讓靈嬰樓知難而退。若他仍舊執迷,有在座諸君助陣,老夫也就不同他客氣了”
斷斷續續,或近或遠,或高或低,梅牽衣也聽出了個大概。站在小徑上,揚手扯下一片細葉,無意識地湊在鼻尖嗅著那清香,卻不期然聞到了一陣墨香。
“牽衣姑娘,一個人在此?”
譚中柳一身柳綠春衫,憑空出現一般地站立在她前面,依然是左手合著一本書,右手執一隻狼毫,漫不經心地在指尖轉著。
“怎麼又一個人?牽衣啊,夜寒露重,至少多加件衣服相陪。”腦海裡一個聲音突然跳出來,梅牽衣眼眸微閃,輕垂眉睫掩飾,道:“譚大哥不是也在此麼?”
譚中柳微怔,哈哈笑道:“說的也是。那麼,在下路經此處,牽衣姑娘在此又是為何?”
話裡有試探和戒備,不是那個他啊。梅牽衣斂起心神,看了前面的窗子一眼,怯生生囁嚅道:“我想找我爹。”
譚中柳又是一愣,認認真真地上下打量她一遍,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沿著小徑遠離那窗子,往園子裡走去。梅牽衣沒有掙開,任由他拉著,跟著走過去。
譚中柳把她拉到一個小石頭旁,按著她肩膀讓她坐下,然後半蹲在她面前,柔著嗓子用哄騙小妹妹的語氣道:“來,牽衣妹妹,坐這兒。”
梅牽衣一聽到那句“牽衣妹妹”,覺得面板頓時凸起了一層細紋,不由得伸手使勁擦了擦,雞皮疙瘩還沒擦下去,又聽譚中柳繼續哄著:“告訴譚二哥,你今年幾歲啦?”
梅牽衣一愣,當即啞口。梅青玄是個活寶爹爹,老喜歡玩笑地把她當小孩子對待,以前她不認同,總喜歡跟他唱反調,嘲笑他幼稚,現在反過來,想讓爹高興,就配合著他,有時候也學著小孩子的說話語氣跟他鬧。剛才見譚中柳懷疑她有偷聽的意圖,她情急之下又以小孩子的身份吵著要爹爹,難怪這譚中柳要懷疑她的年紀了。
想到此處,梅牽衣頓時哭笑不得,站起來拍了拍裙子,鈴鈴的銀鈴細響不絕於耳。末了,果真裝作未成年的小姑娘笑嘻嘻地道:“譚二哥,我今年十八歲啦,爹說可以成親嫁人了。”兩頰紅紅,清亮的眼眸亮晶晶,一派天真無邪的表情。
譚中柳呆愣了半晌沒反應過來,直直地瞪著面前言笑晏晏的嬌顏,直到手裡的書漸漸滑落,在脫手的剎那,他才驀地回神握緊。來不及有任何回應,耳邊就衝來一句:“爹沒說過!”
梅青玄站在拉開的窗子裡,隔著稀疏的園木,朝他們這邊吼著。吼完還不解恨,乾脆按著窗沿往外一跳,石青色的身影頓時就落在園外小徑上,大步朝他們走來,那氣勢,就像是準備去找殺父仇人拼命一樣。
梅牽衣抬手捏捏額角,朝譚中柳揚眉一笑,道:“實在對不住,譚二哥,我爹反悔啦。”語未畢,梅青玄已到近旁,老母雞似的護住她,瞪著譚中柳道:“二公子,我家牽牽還小,你別當真。”
梅牽衣又忍不住抬手捏著額角,她這個寶貝爹爹,真是給道菜就得意忘形地開流水席了。以前她不配合,他自己一個人玩“大人和小孩”的遊戲玩得不亦樂乎,現在有她偶爾配合了,就更加變本加厲。她敢肯定,現在那扇窗子另一邊的江湖群雄,十有□都在笑她的寶貝爹爹了。
哎,丟人吶!
梅牽衣任梅青玄牽著她沿著小徑離開,兩旁紅花綠葉,芳菲萋萋,她一身雪白的衫子,飄飄彷彿若流風迴雪。路旁的花枝牽住她的衣襬,牽衣留戀,清風拂動她袖口的銀鈴,叮鈴鈴輕響,聲若蚊蠅,像遠從天際而來,又像近貼耳鼓,細小卻悅耳。
風中頓時沁滿了白梅冷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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