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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陣,其他幾個江湖前輩都在一旁掠陣,將他後路堵在,大概是防止他又像上次那樣,打不過就跑了。
“牽牽,彎腰”他們這邊的群鬥漸漸息了下來,只有剩下幾個固執的人還追著她打,梅青玄護著她,指令一個一個接著來,梅牽衣配合著,腳步踉蹌,視線卻始終鎖著大廳那一角的身影。展涼顏單手握劍迎敵,另一隻手依然將那嬰兒抱得牢牢的,甚至有好幾次,譚笑劍的劍眼看就要傷到那嬰兒了,他搶在他撤劍之前,先護住了嬰兒,不惜以自己受傷為代價。次數多了,原本有些投鼠忌器的談笑二生,反而摸準了他這個弱點。
那嬰兒是誰?不是湖莊的小千金嗎?他為何這般維護?明明可以拿來當擋箭牌的,竟然讓它變成了弱點?今日江湖群雄畢集,為何打到現在他仍舊只有一個人撐著?他設下這陷阱陷害她,被爹和譚中柳輕易就破了,是他的風格嗎?
梅牽衣心思萬千,梅青玄已經攬著她走向梅夫人,收起嬉皮笑臉,跟稍稍冷靜下來的眾人曉之以理。她眼角瞥向展涼顏。展涼顏自然也早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他卻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後,然後為他這一分神,付出了一片衣角的代價。
梅牽衣忽然覺得脊背發涼。他從來不會低估對手,不會低估情勢,他想要達到的目的,絕不會如此簡單就被人破壞。他還打算做什麼?
打鬥過後的大廳混亂不已,桌椅都是七零八落散落在地,茶杯茶碗等瓷制器皿也都成了一片粉碎,就連最初被撞倒的大門此刻也被踩在幾個江湖子弟腳下,碎成好幾塊。沒有死人,但是受傷的卻絕不在少數,但江湖人對一些皮外傷早就習之如常,重一點的點個穴道止血,也不包紮,輕一點的,就更加不理會了。
廳上血腥陣陣,還隱隱透著一股桌椅木具發出的香木味道,外面的湖風穿過大門,透過破洞的牆壁徐徐送進,帶著柳葉浮萍的清香,還有一股莫名的煙火味。
這混戰後的場面,味道說不出的詭異。
在梅青玄的提醒之下,又有諸葛平幫忙抬莊,再見梅牽衣形容怯弱,實在也不像是能做出什麼壞事的人來,群豪漸漸願意相信梅牽衣是被陷害了。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大家的目光都一致地投向了大廳另一角。
紅衣翩翩的展涼顏仍單手對著談笑二生,懷中的嬰兒被他護得極好,倒是他自己,單拳敵四手,其實相當吃力。這樣下去,再不出百招,他必輸無疑。
梅牽衣心頭不忍,有衝上去保護他的衝動。這一個“護”字,似乎在當初說出來後,就成了她的天職一般。明明幫不上忙,卻偏想擋在他面前。明明知道他是個危險分子,卻總把他歸為需要保護的那一類去。
展涼顏眼觀六路,一邊應付著談笑二生的筆劍合璧,一邊抽著閒暇來觀察周圍的情況,結果意外地看到梅牽衣臉上明顯的擔憂,還有左手按著右手的忍耐。
他心頭微訝,她是在擔心他?她想幫他?
意識到這一點,他忽覺心境大開,左臂上抬以自己的胳膊化去了譚笑劍的劍勢,阻止他傷到臂彎裡的嬰兒。然後,再偷個空,他又睨向了梅牽衣。這一分神,譚笑書的判官筆正好欺向他胸口,而譚笑劍的劍也阻止了他側身退避。他其實可以回劍擋開的,但不知何種原因,他就是故意放慢了動作,讓劍勢來不及擋開襲來的筆尖。
他以胸膛硬生生地受了譚笑書這一招“游龍探海”,然後很滿意地看到梅牽衣要衝出來。他已經看到了,她左臂已經鬆開了右手,她右手一直緊握著銀鞭,在他來不及格開譚笑書的判官筆時,她右手微揚,要揮鞭過來的。
只可惜,被她身邊的梅青玄阻止了。
這梅姑娘是真的喜歡他啊?他都這麼對她了,她竟然還想救他?
胸口微麻,一口氣有些提不上來,他知道是剛才所受的那一招。他算好了力度承受,也算好了時間補招解救。但這電光火石間,他突然想,要不乾脆讓譚笑劍把他的劍打落好了,她會不會掙開梅青玄,衝上來救他呢?
可惜,他的劍還沒落,倒是談笑二生的招式忽然慢了下來,二人的配合出現了漏洞。他懊惱地暗歎一口氣,舉劍同時撩開欺前的一筆一劍,然後收劍站定。
“譚莊主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距胸口不到三寸距離的劍尖,他視而不見,反瀟灑地扔掉了自己的劍,空出手來,輕輕抹掉了嬰兒臉頰上的一滴血跡,頭也不抬地道:“如果譚莊主還想留著一命去抱孫子。”
譚笑劍的劍果然停在了半路,譚笑書的筆也微微顫了顫。不止他們,大廳上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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