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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淡淡地瞥過臉,原本不想與她多話,轉身欲走。但在轉身的剎那,心念一轉,他回頭問道:“不然,餘夫人以為應該如何?”
餘夫人道:“她心裡愛著你,你道該如何?”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愛你的你愛的女人,當然不能任由她嫁給別人。
展涼顏被她這一句“她心裡愛著你”震得心中鼓搗不停,但對外人素來冷凝的習慣,讓他看起來仍舊沒有一絲表情起伏。
只聽餘夫人繼續道:“不過,我很詫異,為何你會愛她?既然愛她,又為何不帶走她?帶走了她,她就是你的女人了。”
展涼顏毫不在意這問題有多無聊,也不介意與一個並不熟悉的女子討論自己的感情心路,反問道:“我為何不會愛她?”
餘夫人一點都不掩飾地回答道:“若我說,她曾經為了你背棄了家庭,背棄了她的全部世界,最後為了救你甚至不惜殺父弒母,但就算為你付出了這麼多都沒有得到你的愛。你會怎麼看待現在,她不曾為你做任何事,你反而愛上了她?”
展涼顏垂眸當真想了一會,道:“那一定是當初我不知道愛的是她。”看著餘夫人迷惑不解的表情,他淡淡地道:“餘夫人可曾聽說過‘飛樑鎖燕’?”得到她點頭確認後,他接著道:“我本名姓梁。”
“飛樑鎖燕”,時空穿梭。現在江湖上,這四個字與四個字幾乎是等價的。餘夫人聽到他自報家門,驚愕得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喃喃地重複著:“那你”
“我是他們的兒子。”展涼顏不以為意,繼續道:“所以惹了些麻煩。”
那何止是麻煩。自從時空穿梭傳遍江湖後,對自身有疑問的她也稍稍關注了飛樑鎖燕的事情,那對神秘消失的夫婦除了留下“神秘消失”四個字,其他的問題都留給了他們的兒子,絕對不止是“麻煩”二字能說明的。
還以為早就該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裡了,卻沒想到隱姓埋名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靈嬰樓樓主。餘夫人的思路不知不覺地被他帶走了,奇怪這中間的過程經歷。但展涼顏卻沒有再就“飛樑鎖燕”的話題說下去,轉而道:“牽衣小時候曾被抓進靈嬰樓就是為了保護我。”
她發現,在展涼顏面前,她原以為的優越感,半點都不剩下。她一直以為她看到過他的未來,擁有絕對的主動權,卻沒想到與他說話,只能被動地聽著他說話,說這些她不懂他為何要說的話,但又似乎每句話都是她想問到的。
“我與牽衣之間的羈絆絕不是你們能懂的。”他搖搖頭,又說出了一個她還沒來得及問的問題的答案,“我不準任何人質疑我為何愛她。”
他將這絕對保密的身份洩露出來,竟然只因為有人質疑他不該愛?從中體會到他對這感情的極度認真與重視,驚訝過後的餘夫人,心裡不由得多了一處舒心的柔軟。
曾以為,那個小姑娘能到這裡來,想必是死了。一個小姑娘,就算是靈嬰樓的樓主,邪派的頭子,就算再強大、再厲害,只要是有感情的人,誰不柔軟?愛的人不愛自己,她不認為她還有活下去的可能。但現在,看到這樣的展涼顏,她忽然升起了願望。她期待、期待聽到一個與她所看所想不一致的結局,期待聽到,那個做錯事的痴情小姑娘,最後其實是一個美滿的結局。
“阿嫻!”急切又帶著擔憂的聲音從一邊傳來,映入微弱光線裡的,是一身長衫混亂的餘冉晴。他披散著頭髮,中衣外只鬆垮地繫了一件外衫,一見到妻子就衝了過來,將她一把抱住。略帶埋怨又撒嬌的語氣道:“怎麼又一個人出來了?一覺醒來沒看到你他是誰?”
妻子抱在懷裡了,才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卻發現與妻子夜裡“幽會”的竟然是個年輕男子,他不由得又妒又惱了起來。
展涼顏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這個一無所知的男人,不自覺地就想起了最初,自己也是這般,明明有個機會全新面對牽衣,卻在懵懂中被再次錯過了。等回過神來,牽衣早已經走遠。如果,能夠像餘冉晴這樣,一直不知道曾經錯過,只執著於現在愛著妻子,不去管不久之後,自己會移情別戀轉而殺了妻子。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不管幸與不幸,他都慶幸,牽衣還在這裡,還活著,他也能在這裡,與她共享同一片藍天。
目的已經達到,便不再理會面前嫉妒的丈夫和冷淡的妻子,最後再望一眼那在微薄黎明中逐漸顯露輪廓的客棧。樓上那一扇還不曾開啟的窗子裡,有他深愛的女子,等她一覺好眠後,會穿上嫁衣,去嫁給一個,不是他的人。
96洞房花燭夜
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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