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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簡麟兒徹底不要再去軍裡,至少不要每天在泥裡打滾兒訓練啥的,文職什麼的他就忍了。
這三個月,簡麟兒的情況不穩定,沒人提辦酒席的事兒,這幾天,眼看著這日程又被提起來了,一切都交給易南風操辦,簡麟兒是一點心都不用操。問說衣服要哪種樣子,簡麟兒說隨便,以前嬌嬌的樣子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還記得在‘赤煉”打滾兒的那兩年,簡麟兒活得那麼糙,怕是這姑娘性子也鍛鍊的糙了些。問說喜餅啥的選怎樣的,婚房選在哪裡,都說隨便,問的一多,這姑娘乾脆就不說話了。易南風看情形,還是自己一手操辦了算,簡麟兒對於擺不擺酒席實在一點概念也沒有。也是哈,兩個人在一起已經像是一輩子那麼長了,就算來這麼一出,這日子該怎麼過可能還怎麼過,還真是沒什麼變化,只不過這排場是擺給外人看的罷了。那易南風,說辦必定要大辦,麟兒十八的時候精心準備的訂婚宴,沒辦成,前幾個月的酒席,又沒擺成,現在可算是能辦上了,這男人打了雞血一樣,親力親為。
陪著易媽媽說了會兒話,其實就是易媽媽一直問她想吃什麼,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累了嗎,正說著呢,爺爺身後跟著一個人。
簡麟兒愣了愣,遂別過頭,來人是簡麟兒的爸爸,要是今天她爸不出現的話,她絕對記不起這個人,不知道這人今個來這裡幹嘛。
自打麟兒來她爺這裡,麟兒就很少見她爸,小時候是因為她爸那麼快就娶了繼母,小孩子的心理很微妙,就只是固執的恨著她爸。後來慢慢長大之後,爺爺那麼寵著她,再加上有了易南風之後,她的生活裡並不缺愛,就連開家長會的時候也是易南風去,生活裡有沒有這個叫做父親的人真的是沒有半點不同。慢慢的,她也就不在意有沒有父親,甚至很長時間裡,她腦子裡完全沒有父親這個概念,就連她爸的長相,她都不怎麼想起來了。
易媽媽看著老爺子和麟兒她爸坐沙發上,多少了解點這對父女的情況,拍拍麟兒的手找了藉口就出去了。
簡麟兒正想站起身上樓的時候,簡政說話了“麟兒,坐下來跟你爸爸好好兒說說話。”
簡麟兒看了看她爸,在瞄見她爸有幾根白髮的鬢角時又坐了下來。其實現在她不恨她爸,真的,一點都不,尤其是懷孕之後,想的東西就會更多,心思也細膩了。只是,她覺得和她爸很生分。人就是這樣,感情是需要維護的,縱使多麼血濃於水,隔了這麼長的時間加上麟兒以前的倔犢子脾氣,或許她爸就比陌生的路人好點兒吧。
“麟兒,我”在麟兒清清冷冷的目光中,她爸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其實簡麟兒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想和她爸說話的意思,只是繃著自己,等著她爸說話,可是顯然,她爸覺得簡麟兒還是在排斥自己。
“爸,我沒有恨你。”看她爸難成這樣子,簡麟兒視線下移到自己的肚子上時,主動開口了。
有多少年沒有叫出這個字了,只是說出口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排斥。
“我”還是就說出了這一個字,麟兒她爸實在不知道說啥,這是個成功的男人,就算死了一個妻子,可是現在外人看來這人必定是成功的,事業有成,家庭和美,人到中老年,可是保養的依舊得宜,全身上下有著養尊處優的人特有的氣息。但是心底裡,他覺得虧欠麟兒良多,這麼多年,就算暗地裡他操了多少心,可是這些麟兒都不知道,畢竟她的生活裡始終缺少父親這個角色,這是他的第一個虧欠。
孩子,不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成長的路上總是極為需要一個女性的引導,女性特有的細膩對孩子的成長是極為關鍵的,麟兒她爸覺得這是他的第二個虧欠。怕麟兒和繼母鬧矛盾導致家庭失和,索性送到簡政這裡,麟兒倔氣的固執,可能都和這些有關。
心裡有很多話,這個時候也細說不出,只是細細的看著唯一的女兒,然後嘆著氣說了句“你長大了。”
就是這麼句帶著心酸和有些歡欣有些驕微的語氣,輕易的讓簡麟兒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簡麟兒低著頭不敢看她爸。
驀然意識到她爸不對,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為人子女的,因著一點小執念就發了狠的不認父親,說到底,錯的也該是她。
簡政默默的在旁邊喝茶,看著這一對兒鬧騰的父女,終究是沒說話。
“我累了,上去休息了。”匆匆的站起身,簡麟兒越想越覺得不能面對她爸了。
“閨女”老北京人,用著自己的方法叫了麟兒一聲。
趕著眼淚掉下來之前,簡麟兒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