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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從我們的背後殺到,如果我們殿後的人擋不住白狼團,狼群就會跟著潰退的人進入北都狼進了北都,結果會怎樣?”
“內奸!”九王低吼,“第二次!我們被出賣了!”
青陽軍中一陣騷動。
三人一齊看向遠處,那裡又多了一面大旗,呼都魯汗的黃金蒼狼旗之下,朔北部的騎兵們正在彙集,那些雄峻的薛靈哥戰馬圍繞著黃金蒼狼旗小跑,這個圓形的騎兵大陣漸漸從幾百人變成上萬人,武士們賓士著,狂呼著,和不遠處沉默入生鐵的白狼團鮮明對比。
巴赫、巴夯和木亥陽都策馬而來,青陽部的將軍們都已經明白了眼前的處境。他們不必交談,只用焦慮的眼睛交流,而後一齊看著阿蘇勒。
阿蘇勒低著頭,沉默良久。
“關閉城門。”他下了決心,抬頭環顧四周,“仍舊按照原來的戰術,和朔北部在城外決戰。”
將軍們彼此間對視幾眼,一齊躬身向阿蘇勒行禮。他們都是見慣戰場的人,只要稍微思考,就這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總說要為青陽盡忠,卻沒有想過真要盡忠的一日是這樣的,”九王清冷的臉上漠無表情,“我們這些人,也曾在戰場上為了戰功而爭奪,以往相處算不得融洽,今天卻要一同打這場沒有退路的仗。我只能希望諸位都竭盡全力。”
“是!”所有人同聲回答。
“其實我一直不喜歡木黎,”九王低低地嘆口氣,“但現在我很想他在我們中間。”
他掉轉馬頭奔向自己三千虎豹騎組成的本隊,其他將軍也各自散去,只留下阿蘇勒和不花剌並騎而立。
“大那顏是還有人什麼吩咐麼?”不花剌說。
“前天我在城牆上跟將軍說的,只有你和我兩個人知道,每個人都知道我們要採用‘穿心’戰法,卻不知道最後一擊是將軍。”阿蘇勒低聲說,“知道的只有你和我。北都城裡一定有內奸,但是這個訊息不會洩漏,除非內奸是你或者我。”
“這種局面下仍舊要在萬軍中刺殺狼主?”不花剌微微點頭,“好!”
“我會切開呼都魯汗的騎兵大隊,如果我能行,我就斬斷呼都魯汗的黃金蒼狼旗,”阿蘇勒伸出手,看著不花剌,“白夜蒼狼旗,就交給將軍了。”
不花剌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忽然想起前一次戰前和他握手的是那個枯瘦的老奴隸木黎,也是差不多的動作,眼神都有些像。他沉默了很久,伸手和阿蘇勒緊緊握住。兩人一齊用力,都感覺到對方手心裡的冷汗。
不花剌看著阿蘇勒也拔馬離去,撫摸著透骨龍的長鬃,長長地吐息。
“關閉城門!”阿蘇勒的聲音從陣中傳來。
北都城的北門是一扇帶著鐵齒的銅製巨閘,在機括推動下緩慢地降下,鐵齒插入地下的鐵槽中,把內外完全封閉起來。城頭班扎烈帶領的武士們拉開了長弓,三千支利箭指向城外,城下這支軍隊一旦離開,就再也不能回來。混戰中即使是友軍靠近城牆,也會被亂箭射殺。
虎豹騎和鬼弓這兩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還保持著平靜,但中軍有隱隱的不安湧動,交頭接耳的聲音不絕於耳。
“開拔!”阿蘇勒下令。
他不準備說什麼來安撫部下。這支拼湊起來的軍隊中有多達一萬人是臨時從奴隸和平民中選拔的青年男子,都位於中軍,對於第一次上陣的人而言,任何語言都無法讓他們減輕壓力,任何關於榮譽和責任的虎吼都不能讓他們忘卻恐懼,戰鬥開始的時候,他們將遭到最慘烈的屠殺,中軍將被生生地切斷。這是“碎箭”之陣中關鍵的一環。
這就是戰場了,有些人必然死去,你可以憐憫他們,但是做不了什麼。
因為每個人皆有自己的位置,也許下一刻,你自己就會死去。
阿蘇勒對著灰色的天空大口地呼吸,想把心頭壓著的沉甸甸的石頭搬掉。
難得冬日裡的南風天氣,青陽武士們處在上風口,漸漸強起來的風掀動雪塵向著下風口的朔北騎兵而去,這是有利的風向,他們行進著開始加速,駿馬的速度總給人以一往無前的勇氣,小跑之後的戰馬暖和起來,他們興奮起來,仰首嘶鳴,越來越快。
風把大群戰馬的嘶聲帶到了朔北騎兵的陣地上,朔北騎兵們警覺起來,他們意識到青陽人並未喪失鬥志,青陽人的陣形緊密地收縮起來,三萬匹戰馬結群衝鋒,左鋒是號稱草原上最強騎兵的虎豹騎,任何敵人都不能掉以輕心。朔北軍漩渦般的圓形大陣停止了轉動,陣形裂開了缺口,缺口對準正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