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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伸到翼天瞻面前。翼天瞻看了看,一巴掌拍上去。羽然轉過身,和翼罕一起展翅而起,翩然如兩隻白燕。
翼天瞻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心,那記響亮的擊掌在他的掌心裡留下了微微的疼痛,這就是東陸年輕人訂約的方式吧?擊了掌,一生一世,縱然遠隔千山萬水,也不會忘記約定。他們還要一起策馬回東陸,羽然還在期待和那兩個男孩的重逢。
這樣性格的公主,本不該學習泰格里斯之舞的吧?更不該把自己獻上羽族命運的祭壇。他想。
“頭兒,都過了七十年了,你這種騙人離開的辦法還是有效”翼天瞻笑著搖頭。
他還記得那個魁梧冷漠的男人在瀚州草原的夜幕下對他說這話時何等的嚴肅,“要相信大哥的話,我們可不是那些矯情的年輕人,說著謊話勸別人離開,自己留下來獨自戰死。”
遠處的天空裡,隱約的白影刺破了流雲。他們來了,鷹一樣迅疾。
翼天瞻緩緩地舒張羽翼,他掀起了強大的風壓,人如仰射的利箭那樣筆直地升入天空,他的腳下,落葉紛紛如同大雪。十二尺羽翼上光輝流溢,近乎透明,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森林在他的腳下越來越遠,他衝向天穹,沒如雲層。
鶴雪們感覺到了殘留在空氣裡的澎湃力量,他們警惕地盤旋,懸停在森林的上空,眺望著東北方的墨綠色雲障,那片永不散去雲障彷彿一條巨大的龍,數百年來一直停留在東北方森林的上空。它的下方就是深綠的寂靜之座,由木靈和羽人靈魂封鎖的禁忌之地,傳說那裡籠罩著一座山,山上有參天的大樹一直把枝葉伸入雲層裡。
他們在疑惑是否要繼續追趕,侵入禁忌之地令人不安,多少代以來只有羽皇和大祭司能夠自由地進出那裡,其他人卻可能遭到懲罰。
他們探察著那股力量,那並非來自寂靜之座,而是什麼人留下的。如此強大的力量痕跡,只能源於一名被棄的鶴雪,那個叛國者古莫,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飛行軌跡中隱藏的力量痕跡仍舊叫年輕人不安。鶴雪們把白羽箭搭在弓弦上,組成一個圓形,留意著四面八方的動靜。
就在他們的正上方,雲層之上,翼天瞻低聲說:“鐵甲,依然在!”
他猛地收攏了雙翼,筆直地墜落,古槍楓花帶起一道筆直如線的銀光。
“上方!”鶴雪首領大喝,“發箭!”
鶴雪的箭雨逆空而起。
相隔著十幾裡,策馬疾馳的華碧海拉緊了韁繩。他身後追著戰馬賓士的黑衣從者們驟然停步,“老師?”
“那裡,”華碧海指著黑衣從者們看不到的天空盡頭,“我像是看見了一顆銀色的流星。”
胤成帝六年一月十六日,晨,彤雲大山的支脈,絕高的山峰上,狂風掀起白色巨狼耳邊的長毛。
“厄魯·帕蘇爾派人帶信來說,昨夜斡赤斤和脫克勒兩家當家主,還有旭達汗和貴木兩人,都死在北都城的內訌中,死傷數千人,如今北都城已經完全無力防禦。但是郭勒爾的小兒子阿蘇勒糾集了大約數千人,試圖半途埋伏,請狼主小心。除此之外,狼主踏入北都的道路已經被打掃乾淨。”斥候跪在巨狼的腳下。
滿是筋節的粗糙大手撫摸著狼的脖子,蒙勒火兒眺望著朝陽下那座城池的影子。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桑都魯哈音,桑都魯哈音的脖子上騎著斷腿的雷碧成。
“旭達汗沒能活到最後麼?真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的另一個外孫讓我有意外的驚喜啊。”蒙勒火兒說,“來吧,郭勒爾的兒子,看看你能不能讓一個老傢伙血管裡的血重新熱起來!”
他們的腳下,白色的巨狼夾在數以萬計的騎兵中,正高速賓士,薛靈哥戰馬和巨狼組成的隊伍彷彿一道洪水,沿著地勢宣洩而下,在他們腳下轉過了巨大的彎。
山碧空向著南方伸出了手,從五指間俯瞰大地,“神啊,就讓這個時代的火,燒得更盛大一些吧!”
【歷史】
胤成帝六年春,北都城內亂,大火一夜之間燒掉了小半座城池。
內亂中,大君比莫幹·帕蘇爾,旭達罕那顏,貴木那顏均橫死,鐵由那顏瘋厥,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帕蘇爾家的男人們瞬間凋零了。
久候的城外的朔北部大軍也向著北都進發了,就要兵不血刃地拿下這座象徵草原霸主的巍峨大城了。
在北都城陷落的最後一刻,一個扛著夔鼓的少年帶著僅剩的年輕人和各家的奴隸們走出了城門,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鎧甲,有的武器精良,有的僅僅手持獵弓,他們帶著酒氣和被酒氣燻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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