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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飄了起來，她用手將額前的劉海往耳後捋了一下，才緩緩道：“我該怎麼說呢？我本來就不會騙你。但是斐清，你愛我嗎？”

廖斐清嘴角抽動了一下，他道：“我愛你。”

堇色道：“我若是個妖，你還會愛我嗎？”她目光變得黯然：“世人對妖的誤解太多，我認識你以前從來沒有傷害過一個人，認識你以後更不會去做那樣的事。何況，斐清，我怎麼可能傷害你。”

廖斐清突然退後兩步，臉色變得慘白：“你只用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妖怪。”

堇色道：“我是。”

廖斐清一下跌坐到地上，眼裡滿是惶恐之色，嘴裡叫道：“不。。。。。。不可能。。。。。。不是的。你騙我。。。。。。”

他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然後跑了出去。

堇色看著他的背影，她沒有去追，只是從眼角流下一滴眼淚。

這是堇色化為人形後流的第一滴眼淚。

第28章

廖斐清不願意相信堇色是妖，但是堇色又的確是個妖。

他很苦惱，很傷心，很彷徨。

自那日後，堇色幾次去找他，他都刻意的避著堇色。

堇色覺得自己或者應該走了，這個地方本來就從不曾屬於她。

她和廖斐清認識了三年，相處了幾個月，這樣就夠了。她從不奢望什麼天長地久，也從不對她和廖斐清的將來有什麼很高的期許。

妖有妖的世界，人有人的世界，她之前之所以答應留下來，無非只因心中存著一點執念，那個對她那樣好的少年，她不忍心拒絕他。可是如今，廖斐清不能接受她是一個妖的身份。這樣很好，她總擔心若是有一日，她突然不告而別，廖斐清會如何如何傷心，現在廖斐清嫌棄她了，她傷心總比廖斐清傷心好，她回到堇色蘭裡，至少還能日日看著廖斐清。

這樣想著，堇色又一次踏入了廖斐清的書房。

頭幾次，廖斐清藉口看書，沒有開門。這一次，廖斐清很快的把門開啟了。

比之前幾日，廖斐清瘦了很多，原本光潔的下巴上長了很多的鬍子渣。

看到堇色，他明顯的一怔，讓堇色坐下後，他便低下了頭。

堇色嘴角浮起一個笑，她一向笑得美麗絕倫，可是從不會帶著這樣悽楚的味道。她道：“斐清，我今日來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廖斐清抬起頭，目光變得莫測，他嘴唇動了兩下，但是終究沒有出聲。

堇色不再看他，聲音恬淡：“後花園的那盆堇色蘭，你當初為什麼那麼喜歡它？”

廖斐清仍舊不語。

堇色又道：“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哪個男子，自然也沒有嘗過喜歡一個人的滋味。那年之所以從堇色蘭裡出來，不過是因為一份好奇。我最先以為我對你的感覺這樣不同，大概就是喜歡上你了吧！如今想來，或者只是因為我在蘭花裡，生活一直都是那樣寂寞，突然有一個對我這樣好的人，我自然會感動。可是我是個妖，妖這個東西，一般的凡人都在心裡上接受不了，我理解你。我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今日過來，只不過是來和你道個別。”

廖斐清身子突然一陣發抖，他道：“堇色。。。。。。'

堇色打斷他道：“你不用再和我說什麼，你以後的歲月還長，總會找到一個品貌相當的好女子，你會和她成親生子，一直安穩快樂的生活下去。至於我，你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吧！我也一樣，很快就會忘了你。”說完她不等廖斐清反應過來，就直接起身朝門外走去。

後面的情節我在很多話本子裡看過，在話本子裡看是一回事，看真正的人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廖斐清因為起身太急，帶倒了身旁的椅子，堇色聽到響聲回頭正好撞進廖斐請的懷裡。

她把頭埋進廖斐清懷裡，好久才抬起頭，臉上已經被淚水打溼：“斐清，謝謝你，但是我真的要走了，我們之間你就當一個夢吧！夢總會有醒的一天。”

廖斐清抱得很緊，他低聲道：“堇色，我愛你。”

堇色一怔，臉上覆又了一絲喜色。眼裡的淚卻越流越多。

廖斐清又道：“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我喜歡的是你，你是人是妖又有什麼關係，只是堇色。。。。。。”

堇色側頭看和他。

他道：“我有法子讓你變成人，你信我。”

這個話簡直天方夜譚，想必又是幽夜搗的鬼。

廖斐清道：“我不介意你是人還是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