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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說話?”陸至寒見妻子垂著頭一直沒做聲,心理不免有些發急,但問出口的話還是冷冷的。他走上前輕托起她的下顎,眼睛裡帶著深刻的研究的神情看著她。接著伸手替她把了把脈。
“莊主,夫人的銀耳蓮子羹好了。”白竹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陸至寒揮揮手,白竹退了下去。然後他將妻子抱在懷中,小心的舀起一勺羹,稍晾一下喂到妻子嘴邊。
方懷嫣抬頭看著丈夫,她的神情那樣無助,剛才在房裡,她一直想著丈夫離開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我現在要你向我證明,你這一生都做陸家的人,都做我陸至寒的妻子?只要你能向我證明這一點,我就會給他解藥。’如何證明,如何證明?剛才丈夫生氣的離開,她急於想拉住他,似乎有幾千句話要講,而如今,他在她身邊,她在他懷中,如此近,近到她能感覺到丈夫有力的呼吸,可是,說什麼,怎麼說?她不確定自己的答案丈夫是否能滿意?她無助極了,語蝶也不在身邊,她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丈夫的眼睛也一直看著她,象以往一樣,柔情似水。
“我”方懷嫣張口想說什麼。陸至寒順勢將銀耳蓮子羹喂進妻子口中。
“噓,什麼都不要說,先把這碗羹喝掉。”陸至寒阻止妻子繼續講吓去。
“你受了驚嚇需要好好調理,不然會不舒服的,知道嗎?”陸至寒一邊喂妻子喝羹,一邊說著。
方懷嫣只是機械的張嘴,從昨天到現在,她都是食之無味。好容易吃完了這碗羹,她真不明白,怎麼一天下來,她要吃這麼多東西,一會兒這個茶,一會兒那個湯,加上點心,雖然每餐她都吃的很少。現在想想,梅園有十位大師傅專門負責她的飲食,真是一點兒也不誇張,一日三餐,點心,湯水都有專門的師傅在打理。她身邊不時就有丫環端著茶盅走向她。哎,她心理不免嘆聲氣。
陸至寒小心的擦拭著妻子的嘴角,象對一件工藝品一樣的專注。方懷嫣握著丈夫的手,陸至寒愣了一下,多少年來妻子從未這樣子過。她的動作很輕,很溫柔,眼神專注的看著他,他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嫣兒,她終於這樣認真的看著自己了,成親這些年來,他從未感受到妻子這樣主動的正視她。他知道妻子有話要講,他竟不由得有些緊張。抱著妻子的手不自主的收緊了一下。緊緊的,緊緊的,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一丁點的安全。
“我以後都不再離開梅園。”方懷嫣輕輕的說道。
“嗯?”陸至寒顯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以後不再去惜華寺進香了。我就呆在梅園。你放過語蝶,放過如皓他們,好嗎?”方懷嫣懇求著。
如皓,如皓,又是那個林如皓。一聽到妻子這樣親密的稱呼他,陸至寒就嫉妒的發狂。她叫他如皓,卻喊自己老爺,妻子從未叫過自己的名字,從未。剛才那一瞬間的玄暈,妻子握著自己的手,那樣輕,那樣溫柔,讓他快樂的幾乎要立刻答應她所有的請求。一句如皓,立刻打碎了他的美夢,是的,他自己騙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林如皓,那個該死的林如皓,為什麼總是橫亙在他們之間,象個魔鬼,象個幽靈一樣的跟著他們,他恨急了。抱著妻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啊”聽到妻子的痛呼,陸至寒清醒了。他放鬆了力道,用手托起她的下顎,“你以為你呆在梅園,就可以證明了嗎?”陸至寒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你要我怎樣,你說啊?”方懷嫣急急問道。“我不再去進香了,不再走出梅園這還不能證明嗎?我就在這梅園終老,還不能證明嗎?”方懷嫣也有些激動,聲音提高了一些。手緊緊的抓住丈夫的胳膊。
“我早上說過,我要你證明,你今生今世都做我陸至寒的妻子。看來,是我沒有說太清楚,我是要你好好的呆在我身邊,我不敢要求你每天都笑焉如花,但至少你要正常生活,你要向我證明,我放過那個姓林的,你也會好好的呆在我身邊。”陸至寒說道。
而後,他又加重語氣說了一句:“‘活著’留在我身邊,聽明白了?”方懷嫣被丈夫的話弄得有些無措,她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丈夫。陸至寒見狀輕握著妻子的手,又無限憧憬的說道:“我要跟你‘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我可以的。你相信我。”方懷嫣聞言急切的說道,但她回答的太快了,太快了,快得讓陸至寒想騙自己一下都不行。他感受不到妻子一丁點兒的誠意,只是為了語蝶,只是為了林如皓,他知道,現在他說什麼妻子都會毫不猶豫的都答應,是的,都答應,但是都做不到。他一定要讓妻子活著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