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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大男人家笨手笨腳的;端茶倒水這點兒事,哪兒就幹得來了。”蔡琳琳在葉家號稱千手觀音,多難的事兒,沒她擺不平的,就看她願不願意。
本來這種討人嫌的事她不想多摻和,跟所有的葉家人一樣,只等著看熱鬧就行。可葉景衫的一個眼神帶著刀子掃過來,就憑她再好的定力;這凳子也是坐不住的。
在葉家,誰不知道葉景衫胳膊肘往外拐,不疼自己的親弟弟,偏偏跟葉景桐那個混世魔王走得近乎。
裡裡外外的明槍暗箭,秦小欣一無所知。手中執著茶杯,從大到小挨個兒的敬茶,跟著蔡琳琳的介紹一個個兒的叫人。
地方小,長輩們坐得又近,秦小欣每敬完一位,就得起身到茶案上重新再換一副茶碗,然後再跪下一位
友字輩的一輪才敬過去,二十幾家人,跪了五十多次,秦小欣明顯地感覺體力不支。背上的傷口似乎開裂了,後背撕扯著般的痛。
早晨出門時葉景桐一個勁兒的挑,最後終於對她一身大紅色的坎肩小短裙滿意的點了頭。好在兔毛領的棉欽肩厚,而且拉鍊緊,手臂和背部肌膚活動的空間不大,疼痛感也抑止了一些。
但是腳上齊膝的白色小羊皮靴,細高的跟兒來回地跟著咯腳,每跪一次就象針在腳心裡扎一次般的痛。
葉景槐沒成家,站在最後後排的位置,身邊被眼神凌厲的葉景衫鉗制著,只能遠遠地瞅著那個憐弱的身影在長輩們面前起起伏伏,雙腳象插在芒刺裡。一雙手十指握得骨節痠痛,一雙修長濃黑的眉稍更是擰在一起,沒人知道,此刻他的心全在那個人身上,那每一次膝蓋跪下去,彷彿就跪在他的心上,落地般的痛。
葉友欽和汪梓涵面無表情地一齊伸手,將托盤中的兩個杯子一起端起來,一飲而盡。
葉家的景字輩兒的大公子年紀跟葉友欽差不多大,但在小字輩裡,卻沒有什麼威信。此刻,葉家的寵兒葉景桐的媳婦兒跪在面前,心底壓抑了多少年的怨氣終於有了排洩處,心理平衡的同時,又很是不甘心。慢條斯理的先拿溼巾淨手,然後才象模象樣兒的伸手端起茶杯,慢慢兒的品。神情閒適的如同坐在自家的熱炕頭上。
秦小欣跪得腰膝痠痛,可老大手中的茶依舊沒有品完。按規矩,長輩沒將杯子放在茶盤裡,不發話,晚輩就不準站起來。
等到老大兩口子喝完茶,還沒準讓秦小欣起身,汪梓涵早就按捺不住了,嚯地一下就從坐位上站起來,幾步上前一把將垂首跪得象模象樣兒的秦小欣拉起來:“景懷,我們家欣欣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好,這天寒地凍的,就怕這樣老跪著傷了我的孫子,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我代她跟你陪個不是。”
原本,汪梓涵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在一個普通市民的侄子面前說這番話,連傻子都能聽出來其中夾槍帶棒的不滿,可葉景懷愣是沒給汪梓涵這個臉,穩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翹起的二郎腿腳尖晃了兩晃,斜著眼睛跟汪梓涵說話:“汪廳長,今兒就對不住了,既然要走大場,一步一步地,就得按大場的規矩辦,你家媳婦身子不好,可以不來,但既然來了,老太爺也發話了,她就得應完了這景兒。至於你,如果也想再走一回大場,一會兒這茬完了我們恭候著。”
葉景懷一臉的傲慢,饒是汪梓涵如此涵養的人,雙手的十指都已經收緊,她沒有再說話,臉陰得象暴風雨前的烏雲。旁邊的秦小欣身子晃了一下,汪梓涵下意識地伸手將她扶住。
“媽媽,我沒事的,你放心,我還能堅持下來。”秦小欣轉過身,向婆婆遞去一個寬心的微笑,臉色唰白,塗了瑩光唇膏的唇,已泛成了粉色。
汪梓涵感覺扶在秦小欣身上的那隻手溼溼的,粘粘的,心下一驚,剛想說一句,身後驀然出現一個淡漠無波的聲音接上葉景懷的話:“可以啊,不過,我媳婦兒的,我媽的,都由我代了。”
話音才落,就見一杯茶連帶著茶葉,眨眼的功夫悉數潑在了葉景懷的臉上:“夠不夠,不夠再來一輪。”
整個大廳的人,包括剛剛還囂張的叫囂著的葉景懷,瞬間愣住了。誰也沒注意到葉景桐進來,更沒想到,在老爺子的壽辰上,他敢鬧出這麼一出。
“景桐。”汪梓涵低聲的喝斥,葉景桐全當沒聽見。
“媽,欣欣是我媳婦,今天讓她受累了。”葉景桐笑得一臉無害,象剛才的事情壓根兒在他身上沒發生過,一伸手扶在秦小欣的腰間,將她半邊身子都依靠在自己懷裡,將母親的手臂替換下來,當著葉家眾親友的面,秀了一把恩愛。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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