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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並非冷血心腸,知道奶孃平日對粉團照顧甚微仔細,可是如今粉團生病與她的失職脫離不了干係,所以冷眼任由嚴愷之處置。隱約聽到奶孃的慘叫聲和求饒,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嚴愷之怒目看著其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們,“你們這些也都是廢物,全都給我關起來,沒我允許,誰都不能放她們出來!”這一聲倒是讓眾人都鬆了一口氣,丫鬟們立刻磕頭謝恩,至少免了皮肉之苦。
大概是被嚴愷之的厲聲嚇到,原本已經安靜的粉團又哭了起來,韶華柔聲哄著:“寶寶不哭,阿孃在這裡。大夫,還能治嗎?”她殷切地看著一臉蒼白的大夫。
頭一回進到這麼高門大院,本就讓他心存敬畏,這下聽到嚴愷之處置下人,大夫心裡尋思著自己要是治不好粉團的病會不會也被拖下去亂棍打死。他循聲望了韶華一眼,看她慈眉善目的模樣,心存一絲僥倖,態度恭敬卑微地回答:“夫人,治當然可以,只是這天花極其兇險,無論大人小孩,都會被感染。而且”
嚴愷之的話讓他整個人都蜷了起來,“而且什麼?”
他嚥了咽口水,猶豫了再三,才道:“而且能不能治癒,這得看上天的安排。”
嚴愷之捏緊拳頭,暴怒一聲:“廢物!要是治不好小少爺,你也別想活了。”
大夫膝蓋一軟,立刻跪倒在地,連聲求饒:“侯爺饒命,小的一定盡力,可是這種事小的也不敢保證啊!”他只是大夫,不是神仙,哪裡敢保證一定會治好。如果天花這麼好治,也不用鬧得聞之自危了。
韶華心道治病要緊,讓初荷上前把大夫攙扶起來,溫聲道:“大夫請起,小兒的病不能拖,請大夫趕緊開方先,要什麼藥材,只要你說得出,我們一定找到。”現在不是罵人發火的時候,只要能把粉團的病治好,就是讓她給大夫端茶倒水,她也樂意。
大夫小心翼翼地察看了嚴愷之的臉色,確定韶華的話的分量極重,這才戰戰兢兢地起身拜謝:“夫人放心,小的絕對會用心給小少爺治病。”
這時,幼菡已經端了筆墨白紙上來,大夫斟酌再三,寫了一帖方子遞給嚴愷之他們過目。
嚴愷之揮手推拒了,示意英九跟大夫出去抓藥,結果卻被韶華喊住了腳步,只見她疾走兩步,嚴肅地問道:“等等!我問你,這病是怎麼傳染的。”
大夫凝眉忖思了一下,然後道:“口沫塵土被服都可傳染,且沒長過天花的,男女老幼都會得病。”說完,看著韶華點頭,他才再三地作揖離去。
嚴愷之也吩咐其他圍觀人等各回各位,如今粉團得了天花,一切飲食起居更不能鬆懈。
忽然,韶華柔柔地出聲:“夫君不如去和大家說一聲,免得她老人家擔憂。”
嚴愷之一聽,覺得也有道理,鬧了這麼大的事,雖然沒告知嚴夫人,但她一定也知情。“嗯,也好,那你先照顧兒子,我等會再過來。”可沒想他剛踏出屋子,忽然聽到身後房門關閉,還上閂的時候,嚴愷之心頭一動,驚得立刻轉身上前,用力拍打著房門,氣呼呼地大喊:“開門!你這是幹什麼!快開門。”
只聽韶華在屋裡說道:“你快走,沒有我允許,不要踏進這院子一步。”
被韶華命令似的話一激,嚴愷之又氣又急,“你瘋了啊?!趕緊開門,聽見沒有!”
韶華抱著粉團抵著門板,神情哀傷疲憊,聲音也變成哀求:“剛剛大夫說了,這病是會傳染的,男女老少都一樣,只要沒長過天花都會傳染。我知道你並沒有生過天花,我不能沒有兒子,更不能沒有你。”
她知道這病的嚴重性,哪怕是健壯的漢子,若是得了天花,也難保不會一命嗚呼。她不敢想象這個後果,所以早在聽到大夫的話以後,她就下定決心,不能讓嚴愷之靠近兒子。
嚴愷之自然也知道這病會傳染,可是韶華擔心著他,他又何嘗不是把韶華的安危放在心尖上。他氣得猛拍門板,力氣之大把整個屋子的門窗都跟著搖晃,他氣得暴跳如雷:“你發什麼瘋,你也沒有生過天花,照你這麼說,你不也會傳染。”
韶華堅定地說:“不一樣!我沒事的,我會照顧自己的。”
嚴愷之可不理會韶華的保證,“你給我開門,再不開我就踹門了。”
韶華嚇了一跳,抱著粉團退後了幾步,隔著門對嚴愷之吼道:“不開!你敢踹門,我這輩子就永遠不跟你說話。”
嚴愷之覺得自己像只氣急敗壞的猴子,剛提起的腳被韶華一說又不得不放了下來,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改成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