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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幸得聞。賀太后也被尾席上的喧鬧給吸引了目光,又見宋芸居高臨下地站在韶華面前,旁邊還有丫鬟捧著琵琶在等著。
“這是怎麼回事?”賀太后問身邊的人。
“回太后娘娘的話,好像是國公府的二少夫人給興勇侯夫人敬酒,侯夫人說不會喝酒,二少夫人就讓她彈琵琶當回禮。”宮女恭敬地回答。
賀太后也忽然想起,自己也沒有親耳聽過韶華彈琵琶,上一回是被她唬弄而過,這回可不能放她輕易解決,立刻也跟著起鬨。
“興勇侯夫人就別再推辭了,讓哀家也一飽耳福。”既然賀太后都開口了,韶華便不好再推脫。
其他人一聽韶華要彈琵琶,個個也都靜了下來,側目以待。幾名宮女連忙出來收拾出一塊空地,一人搬來一把金絲楠木精雕的六福八角凳,一人捧著琵琶上前,候立在韶華旁邊。
韶華目視了嚴夫人一眼,見她幾乎不能足見的點了點頭,心裡瞭然,今日必須拿出點真本事了,再不能想當初一樣敷衍了事。
她給賀太后行了行禮,在凳子上坐定後,才接過琵琶。
琵琶入懷,如同將士握劍,墨客執筆,一種渾然天成,彷彿本來是一體的感覺。
纖指撥動琴絃,一聲驚破,猶如幽空鳴響,在坐眾人無不提神側聽。開聲一起,涓涓樂聲如同潺潺流水,不經思索,已隨細指纖動而砰然彈出。十指靈動,雙目緊閉,彷彿這天地間就她一人在獨自彈奏。
琴聲百轉千回,或疾走,或迴旋,閉目而聽,好似能看到一執劍舞者英姿颯爽,又好似晴空碧水高山瀑布。轉眼間,又好似七月流火,十月寒衣,聲聲揪住心靈。
曲調走得很快,轉得也很快,那種豪邁壯闊的感覺都是在場大多數深宮貴婦們從未體會過,個個都被她疾走的琴聲震撼到。聽慣了呢喃小調,宛轉柔曲,這麼靠近地聽到這悲曲似的旋律,心中也跟著慼慼然。
“五娘,夠了。”嚴夫人自己也擅琵琶,自然知道韶華彈的這一曲是什麼。
心裡在驚歎她竟然能把這曲《白山深嘆》彈得如此流暢而嫻熟的同時,也擔心她一曲終了時會嚇到賀太后等人。韶華被嚴夫人的呼喚猛地拉回神,自己也有些吃驚,看著眾人如痴如醉的神情,暗自慶幸及時收手。
因為這曲子甚少被人彈起的其中一個原因是,曲終的狂音常常會讓人毛骨悚然,甚至是癲狂。
據說作此曲的人彈到終曲,把自己的手指都給割斷了,絃斷指斷,人曲皆狂。
但還是不少人對這曲有極深的偏愛,因為其間的壯志豪情也好,高音低走也好,如無出神入化的功力都是彈不出來的。也側面說明了,能把彈奏此曲的人,她的琵琶造詣已是極高。
韶華連忙起身謝罪,可是一個趔趄,險些站不穩。
賀太后到底不愧是穩坐後宮之首的人,她很快地恢復了平靜,看到韶華一臉青白,幾乎搖搖 墜,她立刻喚來宮人:“先把興勇侯夫人扶下去休息。”
第二百一十九章 來早不如來巧
賀太后的話把眾人都拉回了理智,有些還懵懵然,不知剛才發生什麼事,只覺得那琴聲好像著了魔似的,能追著人跑。越是精神不定的人,聽著琴聲就越覺得惶恐不安,比如宋芸。
她準備的琵琶是故意讓人換了琴絃,本打算故意在韶華彈奏的時候,拿她撥斷琴絃的事說項。哪曾想到韶華在起音的時候,就瞧出這端倪,但弦已動,最忌諱就是斷首音。也就是說,要麼撥多幾個音,然後按弦不動,要麼就檢查不妥時更換。像韶華這般起音斷絃的做法,在白山那邊是不吉利的意思。
儘管宮裡的人並不懂這些,可韶華還是堅持彈了下去,她轉念一想,弦隨指動,一曲《白山深嘆》已經在她手中涓涓流出。避開了那被人繃緊的中弦,改撥用滑,琴音如同寒毛被捋起。被 人心的何止宋芸一個,韶華自己也想中了魔怔一般,撥動琴絃的手指都幾乎瘋狂。
若不是嚴夫人及時喝止,她也不知道自己彈到最後會不會像當初那作曲的人一般,割斷手指。在這種大婚在即的時候,破指流血都是大凶之兆。
韶華起身謝過賀太后的恩典,謝過嚴夫人的提點,便隨著宮人慢慢退下。
可她踏出大殿不久,耳邊似乎還能聽到身後吵雜的議論聲,腹中一股酸楚用胸口,她頓時不顧形象,扶著一旁的柱子狂吐起來。
感覺到整個胃都在 ,夜風吹得她腦子暈乎乎的,恨不得連心肺都吐出來。
“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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