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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有宮人說起清越宮經常聽到哭喊和求救聲,她從不在意。因為暗道的出口就在清越宮後廂房底下,所以她讓人封了宮,因為冷清沒人出入,賀太后覺得是底下的人藉此來以訛傳訛。可如果真的是宜妃,那清越宮鬧鬼一事,恐怕就難說了。
英尚宮看她一臉青白,擔心地喊了一聲:“娘娘,您沒事吧?”
賀太后回過神,定了定心,一雙眼睛忽然恢復了清亮,很快平復了威嚴,“給我多派些人下去,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許留下!”英尚宮明白賀太后的意思,如果只是鬧鬼反而還好些,若宜妃真的還活著,被人知道只怕會出更大的亂子。
當初宜妃之所以被趕入冷宮,除了受劉尚書的牽連外,大概只有賀太后清楚,宜妃是背了毒害皇帝的罪名遭冷落的。否則,以她當初盛寵,就算兄長落馬,她也不至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先帝並不相信宜妃會下毒,但是賀太后不由得他不信。
“侯夫人怎麼辦?”英尚宮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賀太后冷冷地揚起眸子,吐出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本來她讓人把韶華抬出來,也是打算丟她在清越宮裡,就當做是她誤入。至於鬧不鬧鬼,會不會出事,到時她都可以撇開不理,可是前提必須先找到韶華。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天生異象
馬車噠噠,出了京城一路往東,再走十幾里路就有一座承安寺,其作用和淨心庵相仿,不過淨心庵是養著一些富貴人家的罪妾,而承安寺則是隻收宮裡送來的。而且基本送到這裡來的,從來沒有一個能活著出去,所以承安寺也被說成無命庵。
駕車的兩人便是抓韶華出來的漢子,一個是年過四十的中年漢子,另一個顯得青澀些,大約不過二十年紀。他們原是內務府下的官奴,因為人高馬大,狀似屠夫,所以專門送宮中的罪婢去承安寺。
年輕的漢子是頭一回當差,只因叔叔前些日與人吃酒,摔斷腿,才喚他來頂上。“大山叔,這些宮女要送去幹嘛。”
被叫做大山叔的中年漢子一臉嚴肅兇狠,目光直視前方,用力屈駕著馬車拼命往前。“你管她們去幹嘛,總之送過去就是了。”或許有些倚老賣老,他解釋道:“聽說都是行為不檢點的,個個懷著都是野種,還妄想爬上龍床裝皇子。呵呵,都當萬歲爺是冤大頭,皇后娘娘能饒過她們?你說送去能幹嘛,我看十之都是”
大山叔用手打橫放在脖子上,對他吐了吐舌頭。
年輕的漢子打了個冷戰,目光斜向身後的車廂“那幹嘛不在宮裡解決就好,拉出來多麻煩。”
大山叔輕蔑地看著他“你還真是頭一天當差啊,你說把一群活人弄出來容易,還是一群屍體容易。”
年輕人一臉認真地說道:“屍體,這樣她們就不會說話。”
“你!”大山叔被噎住,可想想似乎也不算錯“說你傻倒還有幾分道理,可你想過沒有,這事要是拖下來,被萬歲爺知道了。誰敢保證裡面就沒有一個是龍種。”本來這事他們是沒資格知道的,只能怪這次領頭的人嘴巴不嚴。換做往常,只要宮裡讓做的事,定然是少不了好處,但要求他們絕對不能過問。
年輕人睜大了眼睛,驚訝地喊了一聲:“既然有,還敢那樣做。”
大山叔似乎很滿意年輕漢子對他敬畏的眼神,頓時也長了氣勢“你沒聽過寧殺錯一千,不放過一個嗎?得了,我不跟你這傻二愣子說那麼多,反正你以後跟著我,就不要說話,以你這塊頭還是能唬人的。”
年輕人一想,大夫說過叔叔的傷最快也得養上三五個月,但難保不會落下病根。若真是如此,以後這肥差可就落到他身上了,他閃著晶亮的眼睛,對大山叔笑道:“嘿嘿,好的,大山叔。不過我瞧這些宮女都長得挺水靈的,要不”
一下子就聽出了年輕人的想法,大山叔立刻沉下臉,怒斥了一聲:“這個你想都別想,趕緊完事,回去領賞。有了賞,你要多水靈的姑娘,窯子裡多的是。”
年輕人心裡正想抱怨一句,窯子裡的總是一股油膩的脂粉味,沒現成的這麼青澀,但想到以後還得靠大山叔提點,他只好順從地點點頭。
見他安靜下來,大山叔也沒心情和他繼續閒扯,只巴不得儘快完事,好回家抱媳fù睡覺。
只是,馬車跑得越快,他的心就越寒磣,看著不遠處已經黑雲滾滾的天sè,饒是跑慣了這條路的大山叔也有些膽顫。嘴裡不由得默唸道:“這天還真怪,明明出城之前還亮堂的,怎麼一下子就暗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