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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愷之當外人,對他推心置腹,嚴愷之也沒讓他失望過。
一邊招呼嚴愷之坐下陪自己用膳,一邊問起韶華的事“得了,別給我耍這些虛的,她還好吧。”
嚴愷之也不跟他客氣,衝著別人叫皇帝,叫萬歲,他卻不曾改口叫二爺的份上,這頓早餐他也吃得心安理得。“沒事了,太醫說是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生了,這個時候不適合走遠。”
弘弋見嚴愷之臉色淡定,顯然韶華是真心沒事,他心也寬了一些。畢竟一邊是他看做兄弟情分,一邊是他的母親,而闖禍惹事的卻是他的妹妹,弘弋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
所以他把嚴愷之喊過來吃早飯,多少也有彌補道歉的意思。“欸,這個我也知道,都怪柔婉闖的禍,我阿孃也跟著起鬨,多數是把五娘當蘭芝了。”
只不過嚴愷之沒有接茬“嗯”了一聲就安靜了。
就算是太后又如何,他昨日無端端就感覺心慌氣短眼皮跳,還以為是最近睡不足。結果一聽宮裡來人把韶華她們接進去,他想也沒想,甩下事情立刻就奔過來。他和韶華一樣,對著後宮向來沒什麼好感,以往是因為蘭芝和柔婉關係甚密,而他又常跟著弘弋進出,倒也沒什麼。
自從蘭芝和親,韶華又連番在宮裡出狀況,他就巴不得韶華永遠都不要進來,於是才遲遲未曾和弘弋討要誥命文書。
弘弋恢復了心情,沒忍住又揶揄了一句,果然看到嚴愷之表情一頓。“沒事就好,以前也不見你為辛二孃這麼著急過,看來還是自己的媳婦重要。”
“二爺,以前的事就別提了,會讓人誤會的。”嚴愷之實在不明白弘弋怎麼那麼喜歡拿他來開玩笑。
“你是怕弘方誤會,還是你怕你媳婦誤會。”橫豎這裡就他們兩個,弘弋才不會在意那麼多。
兩個都怕!
嚴愷之看了弘弋一眼,然後低頭扒拉了幾口,把碗裡的東西吃完,插插嘴,自動切入下一個話題。“二爺,我想帶她們回去。”
沒想到弘弋等嚴愷之這麼久不開口,正打算和他說正事,沒想到和嚴愷之撞了個正著。“我這麼早叫你過來是有事讓你去做。”他看了看嚴愷之的默契,覺得好笑“恐怕你暫時帶不走了。”
“什麼事?”嚴愷之心裡一咯噔。
弘弋放下筷子,走回書桌,拿了一封奏摺遞給嚴愷之,自己又坐下來吃飯。
看著手中的奏摺,嚴愷之沉下心,開啟快速瀏覽了一遍,臉色卻愈發地凝重起來。洋洋灑灑地一長篇奏摺裡面無一是恭維空話,字字句句都直指平洲私建的事。雖然承德樓是下令拆了,可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拆得完,還得安撫人心,畢竟這巴掌可是打在太后臉上。
只不過,樓還沒拆,有人卻道賀家要建的根本不是什麼承德樓,而是祖墓。裡面還附上一張平洲地圖,標出了幾個座標,用硃砂勾了線。從勾勒出的形狀來看,狀似巨蟹,饒是嚴愷之不懂堪輿之術,看著兩隻蟹螯直指京城的方向,心裡也大寒。
蟹喜尋水而居,本可寓意富甲天下、八方來財。然而蟹性陰,且八跪二螯,利刃無比,生性橫行霸道。如今,這蟹螯正朝京城,又是張鉗之象,不免讓人疑心。若真如奏摺所寫,賀家人把祖墳移入這螃蟹地,難不成是想橫行天下,直取京都。
但平洲向來都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忽然出現這麼一個陣勢,真真假假讓人不好定奪。
自古皇帝多信風水,不但要看自己祖宗的風水,就連臣子家的風水也得顧著,生怕被搶了勢頭。就算明知真假難辨,還是要求給心安,誰不希望江山能在自家子孫手上傳下去。可是賀家是太后和皇后的孃家,賀家墓地理應在坤位,若賀家興建的不是承德樓,而是祖墓,那其心其意就不是哪個皇帝能睜隻眼閉隻眼的了。
嚴愷之合上奏摺,也把心落回了肚子裡,看著弘弋依舊無事狀仔細用膳,他沉重地說道:“二爺,這奏摺是誰遞的?”
正好弘弋也吃完,他抬頭看著嚴愷之,四目相接,好似無聲傳遞了訊息。
忽然弘弋道:“是誰遞的你就不用管了,我要你去幫我查清楚這事。”要說弘弋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現在還不能動,在弄清楚一切事情之前,他只好裝作不知道。
是以,讓嚴愷之陪他吃早餐,一則是想給賀太后無端把韶華她們折騰進宮,心有歉意,二則是這件事他必須和嚴愷之sī下交代。
“可是二爺,當初我在平洲那麼久,未曾聽說過有這個陣。否則徐家早就移墳了,豈會留著拱手讓出來。”嚴愷之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