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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以為四哥哥這次又會金榜題名,所以到處洋洋得意去了,結果考不上了,她自然心裡難過。”
錦華的分析有理有據,讓綰華頻頻點頭。確實如此,劉氏在李家總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丈夫能幹,兒子出息,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已經是件了不得的事了,所以劉氏自認要比其他兩個妯娌強一些。李斯年再爭氣,不過是個嗣子,三房房頭又病逝,留著孤兒寡母,她完全不放心裡。
而淩氏雖說生了個斯陌,可斯陌年紀還小,不成氣候,上頭三個娘子又尚未出嫁。未許郎君的小娘子在家裡根本沒斯陌地位,若不是李閣老堅持要求她們上閨學,劉氏也不理會她們幾人。
當然,也有人說,劉氏是因為六孃的失蹤,而作為長媳卻沒有理家權,所以對淩氏心有抱怨。
不管如何,劉氏在李家三個妯娌中,確實是最風光的。
但風光太久了,忽然遇到坎坷,就會顯得十分難過。
劉氏哭得全身無力,病怏怏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望著床頂發呆。辛子萱走進去,瞧著她這樣子心裡也難受,接過身邊丫鬟的燉湯,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阿孃,您一早上都沒吃什麼東西,要不喝點湯先吧。”辛子萱端了湯盅過去,劉氏忽然坐直身子,揮手就將一盅石斛竹笙烏雞湯給掃落在地。灑出來的湯水潑了到辛子萱的手,立刻紅腫起來,低頭看碎了一地的陶盅,她喚來丫鬟打掃地面。忍著痛,問劉氏:“阿孃,您沒燙著吧?”
“出去!我不用你假惺惺!”劉氏像是看到世仇一樣,怒瞪著辛子萱。
被劉氏這麼咒罵,辛子萱臉色刷地一下蒼白起來。她囁嚅著嘴唇,胸口劇烈地起伏,喘了好一會氣,穩了心神,看著劉氏的眼神道:“阿孃,我是真心來服侍您的,如果您不喜歡這湯,我讓人換過就是了。”說著,給劉氏福了福身,轉身就走。
劉氏看她一臉不卑不亢,被她惡言相向也不生氣,心中反而更加惱火。“我不用你,你不要踏進我屋子。”
辛子萱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讓身邊的人都退下,自己走回劉氏面前。看著眼前像是蒼老十歲的婦人,辛子萱心裡有些唏噓,她到底也是一個為兒子操勞擔心的母親而已。而這個人,還是自己丈夫的母親。
才想到這裡,她醞釀著的火氣按了下去,無懼她的憤怒,平靜地說:“無論阿孃怎麼想,我沒有做錯事,您要恨我,我也沒辦法。但是您是長輩,是夫君的母親,您病了,我做媳婦的理應來照顧。若您執意不肯,那我不進屋子就是,我在隔間,你要是有事就讓人過來告知我一聲。”
“我不用你來,你最好給我滾去煦園,我沒有你這個媳婦。”劉氏說得很重,絲毫不在乎辛子萱的想法。“我知道,你害怕燕娘要是進了我家的門,你這個長媳就沒了地位。使什麼狐媚招數讓大郎對你言聽計從,又把你公公哄得團團轉,現在又害四郎考不上。你以為這樣的話,這個家你就能做主了嗎?”
辛子萱聽得頓時火冒三丈,一句句誅心的話如同一把把尖刀,明晃晃地直 胸膛,還不洩恨地扭了一下。
“阿孃,恕我無禮了。從今兒早上到現在,您罵了我多少,我都不計較。可是就衝剛剛這話,我再不還口,您是不是要當我預設了?”辛子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看著劉氏:“我這個媳婦,您認不認都是無法改變的。我也不管四郎娶的是哪位娘子,哪怕是公主郡主,這與我無關。我始終是李家的長孫媳,這也是改變不了的。”
除非李斯晉休了她,另娶他人。但這種情況是不會出現的。
只不過被劉氏罵自己會狐媚手段讓李斯晉言聽計從,辛子萱聽了都想發笑,如果一個女人無法讓自己的丈夫體貼順從,那才叫失敗。她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又談何狐媚招數。
這要是讓李斯晉聽了,可絕不會像她這麼平靜地和劉氏講道理。
雖說辛子萱從小就被父母養成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可她到底也是馬背上長大的娘子,不是那些只會繡花彈琴的女兒。
“您說我害四郎考不上,就因為我把他的小抄換成白紙?”辛子萱無法描述,當初她發現自家小叔子竟然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準備作弊時,那種驚詫和恐懼。“您有沒有想過,若是他被捉到了,害他的人就是您了?”
“明明就是你害的!你根本就是自私,見不得四郎好,只想要自己風光。”劉氏歇斯底里地說。
“我要是見不得四郎好,那我這事早就和夫君說了,我根本不必在意您和四郎的面子。”辛子萱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