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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為把以琛痛罵一頓,他總該清楚自己的行徑,可聽斯晏和燕綏的話,分明是故意在撮合。若是以琛真心對她屬意,就不該在她怒斥之後,還縱然斯晏他們這般調侃,落她難堪。
想至此,韶華對以琛的為人更為鄙視了,無視以琛逐漸蒼白的臉色,也不管其他人驚愕的表情,怫然作色。“四哥哥說我心裡是明白的,可我就不明白,以琛哥哥為何三番兩次用這種方式戲弄我。莫當我年紀小,便好取笑,我再是不懂,心中自有分寸。不求高官厚祿,不求萬貫家財,只須心懷儻蕩,頂天立地。若覓得此君,便是農商漁樵,亦是良人。”
“心懷儻蕩,頂天立地者,嚴愷之何如?”忽然江上有人問道。
韶華不假思索:“自然當是!”
說完,看著身邊眾人臉色俱變,心裡一跳。
隨即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暢懷大笑,伴著陌生男子的私語,韶華大驚失色地僵住了身子。坐在她身邊的綰華氣得一把扯下來,斯晏也立刻反應過來,對撐篙的船伕喊道:“快走,別與他們逗留。”
韶華恨不得跳窗出去,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居然說得太激動,還被外人聽了去。要是被淩氏知道了,非得禁她的足不可。
看著韶華他們的畫舫加速,問話的男子大笑道:“小娘子,慢點走,嚴愷之在此。”
第四十五章 無巧不成書
“宋煜!”
嚴愷之臉色一變,人高馬大的宋煜頓時縮了身子,躲到旁邊的男子身後,卻不忘嬉皮笑臉地探出頭來打量嚴愷之的表情。“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丟下去。”
雖說宋煜比嚴愷之要高出一個拳頭大小,可宋煜是不折不扣地書生料,空有一副高大威猛的身軀,任何一個會點拳腳的人都可以把他打得哭爹喊娘。要說宋煜和嚴愷之相識的過程,常常被身邊的人拿來取笑,當年嚴愷之兄妹跟著興勇伯夫人在京裡紮根落戶。免不了就是要到各家夫人串門,遇上年齡相仿的孩子,就讓他們自己去玩。
恃強凌弱幾乎是每個孩子的本能,但對於從軍中打滾長大卻長得瘦弱乖巧的嚴愷之,和虎背熊腰卻只會捧著書本的宋煜來說,真不好分清楚誰強誰弱。分得清楚的自然就從哭得呼天搶地的宋煜手中搶得各種戰利品,而分不清楚的全都畢恭畢敬地跟在嚴愷之身後,不敢造次。
正因為如此,年紀稍長的宋煜在嚴愷之面前,沒有絲毫威信,反倒是嬉皮笑臉地討好他。
“信!”宋煜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但是有人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嚴愷之見宋煜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頓了一下,冷哼了一聲,將臉轉向窗外,決定上了岸再跟宋煜細算。
“宋煜,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娘子?”一直安坐在旁邊的男子忽然笑道。
“二爺,正是她。我不會認錯的,別瞧她那股子傲氣,在愷之面前,立刻就變結巴了。”宋煜甚是八卦地對男子諂 道:“我打聽過了,這小娘子是李閣老的嫡孫女,排行第五。說是因為八字硬,所以從小都被送到外祖家,養到今年從回來。”
“狗腿!打聽娘子的事,你倒做得極順。”嚴愷之一記眼刀殺過來,宋煜仗著有靠山,硬是接上了。
“這個不必我打聽,衛三差點就成了那小娘子的姐夫呢。”宋煜用手捅了捅靜默在旁的男子,“衛三,衛三,你在看什麼呢!咦?不會是這麼巧就遇到你那無緣的未婚妻了吧?”
聽到宋煜的調侃,衛篪整個脊背都僵了起來,臉色有些青白,低聲道:“三表哥,別亂說,我和三娘是清白的,這樣對她聲名不好。”說著,眼神卻不自覺往那遠去的影子望去。
“哈!你對她到是情深意重。”宋煜到底還是站在自家兄弟這邊。
“並不是”衛篪想要辯解,對上宋煜精光閃閃的眼神,一個字都說不上來。他對宋煜的敬畏,就如同宋煜對嚴愷之一般,再加上宋煜的父親是他的頂頭上司,更是不敢造次。這一回若不是被宋煜半路逮了過來湊數,他也絕不敢想象自己會跟這般貴人一起出來。打量著臉上似笑非笑的男子,衛篪脊背更加僵硬起來,完全不敢動彈。
嚴愷之看不過眼,一掌拍在宋煜的肩上,還沒等他尖叫出聲,另一隻手快速抓住他的臂膀往上一推。咔嚓一聲,只見宋煜額頭豆大的汗水直落,嚴愷之輕飄飄地說了句:“你最近骨頭有些松,要勤加鍛鍊,否則這船早晚被你壓沉。”
“哈哈,看來你最近練得不錯,回頭找你切磋一下。”目睹了嚴愷之迅速將宋煜的手臂打脫臼又立刻安回去,饒是安定地坐了一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