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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從容不驚,彷彿胸有成竹。心中暗歎,果然如他所料,先帝早有準備,而且李閣老必定也是猜到結局,所以才會如此淡定。
“畫的後面有個暗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李閣老輕聲道。
李斯年才把取下畫卷,正好奇這畫卷比其他的畫要重上些許,一聽李閣老滇醒,他這才發現畫卷背後竟然加了襯布隱約可以看到背後有凸出的痕跡。他把畫卷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找到暗袋,摸出藏在裡面的東西。乍一觸到手掌,感覺不像是紙張,柔柔的,更像是細絹,他 一看,立刻瞪大眼睛大吃一驚。
看著手上那塊織金蠶絲,顯然是出自江南織造局的織品,只供聖旨用,背面用七色暗刻祥雲瑞鶴,若再著以玉軸,這聖旨可就更不得了。
李斯年謹慎雙手捧著,目光斜過,有種望之令人頓生威嚴肅穆之感,“祖父,這是什麼?”聖旨的用料十分考究,除了必須是指定的織品外,背後的修紋圖案也是按類別區分。五品以下都是單一的白綾寫旨,五品以上則有三色、五色和七色,顏色越豐富說明接受封贈的官員的官銜越高。而李斯年手中的聖旨是七色提花錦緞,至少得是一品官員才能受旨,看樣子,定然也不是給李閣老的。
“你看看也無妨,看完就燒掉吧。”李閣老平靜的口氣讓李斯年更加驚訝了。
這可是聖旨啊!
哪家要是有一道,不得擺臺設宴恭恭敬敬地供起來,李閣老說得雲淡風輕,彷彿那只是他剛剛的隨手練筆。
當李斯年開啟聖旨看到那熟悉的字跡上,臉上的表情徹底就僵住了。這字跡他看過很多次,李家到處存有不少,蒼勁有力,氣度雍容,圓潤飄逸。再看到上面的內容,以及最末那硃紅大印,李斯年整個人 起來。字跡清秀,簡單明瞭,分明就是敕封弘文為儲君新帝的遺詔。
他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字跡的主人,不知道為何這麼李閣老會讓他看這麼重要的東西。如果說李家藏的遺詔是真的,那麼方有信手中那個又是什麼,可為何李閣老手中又握著和方有信截然不同的遺詔。
似乎看穿了李斯年的想法,李閣老像是吐出一個深藏多年的秘密,幽泳道:“你沒看錯,這是我當年替先帝擬的傳位詔書。”目光從凌厲變得幽遠而深邃,連同思緒也被拉長,好似穿越了時光,回到當初他仍站在金鑾殿上的時候。
他站在御書房裡,一筆一劃地替先帝擬好了詔書,正準備給遞給先帝過目,可他卻搖了搖頭。
“愛卿,這個就你先替朕儲存著。”先帝面容顯得凝重而平靜,看著李閣老錯愕的表情,“若朕能百年,自然會讓你拿出來。”
“聖上貴為天子,自然千秋萬歲。”他戰戰兢兢地跪地。
先帝輕笑了一下,“這句話你也信?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比我年紀大,說不定是你先走。”看到李閣老表情有些不自然,先帝立刻哈哈大笑,“那也好,總之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自然會親自去你府上拿回。”一聲暢笑後,聲音又沉了下來,“若有信搶在你面前,你就把這個燒了罷。”
這時,李閣老才明白,原來不只他一人握著聖旨,而且方有信手中那個,極有可能與他是相反的。就如同弘文和弘弋,最終只能有一人登上皇位,看著愁緒萬千的君王,李閣老心中也是十分沉重。
之後,隨著李斯晉和李斯年的高中,李閣老果斷告老,先帝也沒勉強,準了他的奏摺,放他出宮。
“先帝怕是早知今日,所以才會把聖旨交由兩人保管。”其實早在他寫好這詔書的時候,先帝心裡應該是知道,方有信手中的更有可能昭告天下吧。
李斯年不敢褻瀆,只好交給李閣老親自燒燬,看著火焰中逐漸變為灰燼的聖旨,頓時心有慼慼。若是弘文知道,他登上皇位的機會就這麼化為灰燼,會不會衝過把他們殺了。只可惜,這個機會永遠都不會來,如今他連性命如何都不好說。
“祖父,先帝爺既然早有預料,為何不肯立儲,而是非要用這種方式。”李斯年其實想說的是,若是先帝早點立儲,大概他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李閣老輕笑了一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有遺詔這件事。”看到李斯年點點頭,李閣老露出欣慰的笑容,相比之下,李斯晉雖然是他的嫡長孫,可想法和手段卻不如李斯年這個過繼的孫子來得老練。“那你覺得為何我不把聖旨早早拿出來,卻要等方有信遞上聖旨後,悄悄燒掉。”
李斯年凝眉想了想,謹慎地說:“先帝爺是不是說過,這兩道聖旨都必須在他駕崩後才能拿出來。”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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