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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蓮真的積怨過深導致我激動過頭,一時忘了身為公主的體統,一拍桌子奮起道:“雲眠你說的沒錯!蓮真這廝的城府豈止是極深,簡直深得都夠我跳崖了!本公主八年前就看出了他黑心的本質,什麼張奸李佞,在他面前全是浮雲!他才是最會威脅到我寧氏江山的頭等大毒瘤!”
我罵得痛快淋漓,蘇思毓卻看著我直搖頭,清咳了兩聲低聲道:“咳咳,公主,身後”
我訥訥地轉過身,只見花團錦簇的海棠之後,有一襲勝雪的白衣煢煢孑立,面無表情地將我望著。
背後說人壞話竟然當場被抓。我頭暈了暈,本能地先在臉上乾乾一笑道:“這、這不是蓮真嘛?”
他亦淡淡地笑著,眸子裡卻無半點笑意:“想必是我不巧打擾了公主和蘇大人的雅興。”
蘇思毓八面玲瓏,立刻起身拱手道:“王上,微臣只是同公主隨意閒聊罷了。”
蓮真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並未多作停留,只淡淡道:“我也只是有一物要交給公主罷了。”他說著,從懷中摸出一枚玉佩,遞到我面前道:“這枚玉佩,是公主昨日被竊的罷?”
我愣愣地看著放在他掌心的那枚玉佩,果真是我丟失的那枚。
忍不住伸出手去拿,碰到他修長溫熱的手心,心裡微微一顫。
他怎麼會發現我丟了玉佩?難道說他大清早不見人影就是出去尋玉佩了?
我恨不能捶自己一拳。我竟忘了這廝有過目不忘的天賦。
抬頭看了看蓮真,他目光幽深,看不出究竟是何思緒。側目睨了一樣蘇思毓,他的目光在我手中的玉佩上稍稍停駐,瞳仁微微縮了縮,再抬頭看連真時,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絲冷意。
那是種帶有敵意的眼神,我心中一愣,莫不是他他他吃醋了?
我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無可救藥,但是偏偏又忍不住多情。
片刻的沉寂之後,卻是蘇思毓先開口,聲音涼涼:“王上對公主,可真稱得上是體貼入微。”
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醋醋的?
我還在晃神,一旁的蓮真接話淡淡道:“只是這枚玉佩較為顯眼罷了。”
蘇思毓微微一笑也未多言,轉身朝我作揖道:“今日叨擾公主良多,若無要事,便容微臣先行告退了。”
他要走,我自然強留不得,又寒暄了幾句便容他自行離開了。
繁花似錦的海棠中,他一襲藍衫,用扇子挑開層層花枝,清俊的身影漸行漸遠。
蘇思毓離開後,這四下寂靜中,又只剩我和蓮真二人。
蓮真自顧自地抬袖斟了一杯酒,幽幽地道:“這枚玉佩本不是你的罷?”
我心下一顫,見我臉色微變,蓮真素白的手握著酒杯,微微垂著眼簾,淡淡道:“昨日看見你配著這枚玉佩,玉佩極溫潤圓滑,不似新琢之玉,但你用來系玉的紅繩卻是嶄新的。”
“只是我原先系玉的那段紅繩短了,我重新換了一根而起。”我連忙狡辯道。
蓮真抬眸睨了我一眼,闔上雙目恝然道:“何必在我面前謅謊。”
我怒視了他片刻後道:“好罷,我技不如人。”
他漠然地睜眼看了看我,抬袖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知道便好。”
“你”我伸出一根手指憤憤地指著他,他面無表情地望著我。
我指了半響,最終洩氣道:“你你就不能騙騙我嘛”
蓮真抿了抿唇,默然不語。
我無力地垂下手,也不想多搭理他,便撇下他一個人離開後院。
鑑於上回玉佩被盜的經驗,我索性找了根紅繩把玉佩系在項上。作完一切後出房門,遠遠便見一顆球滾了過來。
“公主公主!我剛才見到蘇大人了。”珠兒滿面桃花,興沖沖地對我道。
我低頭理著裙襬,珠兒繼續在我耳邊咋呼:“方才我坐在前院裡發呆,正想著今日會不會見著蘇大人,沒想到蘇大人就真的出現了。”
她兩眼放光:“我以為這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機會,便悄悄地走上去。”
“然後呢?”我豎起耳朵好奇地望著她。
“然後”珠兒垂下頭,“蘇大人沒瞧見我,自顧自地出門了。”
竟然能忽略了珠兒這顆大肉球,蘇思毓莫不是真的有心事?
“公主”珠兒可憐巴巴地將我望著,“是不是蘇大人嫌棄我?”
我沉吟了片刻拍了拍她的肩膀,寬慰道:“罷了,你與我一起上街走走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