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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絲異樣,斜眼睨了一眼前來送菜的太監,他的面孔實在生得很,我實在記不起來鳳儀宮還有這個太監。
注意到我的目光,太監眼中閃過一絲心虛,立刻低下頭,我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心中一沉,連忙抬手拍開寧夜手中的筷子,驚聲道:“別動!菜裡有毒!”
只聽“噗嗤”一聲,身旁站立的那個太監忽然口吐鮮血,倒在地上掙扎著。
果然,果然是我太大意了。
宮中規矩,但凡呈給主子吃的膳食都要先經過奴才試毒,但是寧夜因為被貶為庶民,這道工序便省下了,實在是給人有機可乘。
但是為時已晚,寧夜已經嚐了一口菜,瞬時臉色蒼白,嘴角沁出血絲。
我腦袋轟然炸開般,急忙上前扶起寧夜。他倒在我的懷裡,嘴角還有噙著血絲,卻用他消瘦的手臂抓著我,倉皇的眼神望著我道:“曦兒,你吃了沒有?有沒有事?”
“我沒事,皇兄,你等等,馬上太醫就來了”我慌忙地道,手緊緊地將他抱住。
這兩年,寧夜消瘦了太多,隔著衣料便能摸到骨骼,我抱起他竟然一點都不費力。
看著他蒼白消瘦的臉,忽然覺得心口像被堵住一樣難受得要命,無力、掙扎、悲慟紛紛湧上心頭。
記得八歲那年,母后駕薨。我跪在冰冷的靈柩前哭了一天一夜。可是那時候,有皇兄陪在我身邊,但是現在皇兄卻倒在我懷中。
我發瘋似的抱著寧夜衝出偏院,嘶聲喊道:“太醫!快傳太醫!”
…
這一次投毒,寧靜了許久的鳳儀宮大亂。
太醫被召來看過了寧夜,飯菜中雖然有毒,所幸寧夜食用得不多才未有生命危險。
至於送菜的那個太監,他早已含了一枚毒藥,無論事成與否,他都會咬碎毒藥自盡。這在宮裡並不是多稀罕的事,那太監一定不是鳳儀宮的人,也不會是哪宮的人,而是散落在各院裡身份最卑微的奴才,即便去查,也查不出任何線索。
我從寧夜的臥房裡出來,偏院裡已經跪了十多個奴才,中午的陽光潑辣,照得這十幾個人的臉都是蒼白。
“是誰讓這太監混進鳳儀宮的?”我抬高了聲音,怒嗔道。
十幾個奴才面面相覷,最終一個年紀頗長的老太監跪倒在地上,滿是溝壑的臉上老淚縱橫,一邊磕頭一邊道:“是奴才一時疏忽!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一陣聒噪擾得我心中愈加地不耐煩,袖子一揮,冷聲道:“拖下去,杖斃!”
滿地的奴才戰戰兢兢地聽到我的命令,珠兒忍不住走上來扯著我的袖子,輕聲道:“公主”
我冷著臉從她手裡扯回袖子,聲音又加重了三分:“沒聽到本宮的話麼?把這奴才拖下去杖斃!”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求饒聲漸漸遠去,我站在原地,初夏溫熱的陽光照在身上,心底卻生出絲絲的涼意來。
“你們都給本宮記住,若是下次再出差池,本宮決不輕饒!”我怒嗔道,“都給本宮滾下去!”
“是奴才遵命。”
一地的奴才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偏院。
我回過頭看了看珠兒,她的臉色也不太好,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怎麼了?”我沉著聲問。
“公主”她的包子臉揉成了一團,低聲道,“公主以往不是這個樣子的”
確實,我以往不是這個樣子。
所以,我差點死在了別人的手裡。
偏院裡的杏花已悉數謝了,枝頭殘花,綠肥紅瘦。我仰頭看著光禿禿的花枝,輕聲道:“珠兒,你還記得唐妃嗎?”
珠兒糾結了一會,為難地望著我:“公主,不記得了”
我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心道除了吃你還能記得個什麼?
背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我回頭,只見寧夜扶著門框站在那裡,臉色仍有些發白。
“查出是何人指使了麼?”他望著我,虛弱地道。
“不用查了。”我低下頭,看著滿地粉白的杏花瓣,“皇兄,還記得唐妃罷?”
寧夜微微睜大了雙眸,復又闔了闔眼,苦笑道:“你覺得人是寧翳派來的?”
我不置可否地望著他。
二皇兄寧翳,若說宮中誰會想要害我和寧夜兄妹,唯獨寧翳。
“我知道了”寧夜的臉上露出一絲倦意,抬頭看了看我道,“那你多加小心。”
“皇兄也是。”我勉強自己兌出一絲笑容,欠了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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