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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氣得臉都快綠了,他卻依舊噙著笑,裝模作樣地給我作揖賠罪道:“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公主殿下贖罪。”
他這一聲公主殿下引來了眾人側目,不出半刻,整個御花園的人紛紛跪倒,口中高呼:“公主殿下金安。”
我站在眾人叩拜之下萬分尷尬,蘇思毓抬起頭看似愧疚的模樣地望著我,眼神中卻溢滿出幸災樂禍的笑意。
這便是蘇思毓,唯恐天下不亂的蘇思毓。
但他純粹地如同孩童般的笑靨,卻從此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裡。
有時候我還很擔心,隨著他的官越做越大,官場的混亂會不會讓他清澄的雙眸渾濁,會不會讓他乾淨的笑容混雜。
但現下我抬頭看著他彷彿漾著春風的笑容,覺得一切還如初見那般純淨美好。
真希望這種純淨,永恆不變。
“公主!”
突如其來的一陣咋呼擾亂了清風,伴隨著咋呼聲,珠兒臉上肥肉顫顫地跑過來道:“午膳都備好了,公主要不要同駙馬一起用膳?”
我正要開口問,蘇思毓輕輕地鬆開了我,起身拍了拍落下身上的殘花道:“怕是不能了,我還要入宮辦點事。”
言畢,側過身子低聲對我道:“皇上這幾日的境況不太好,宮裡不能少了人看著。”
“嗯,你去罷。”我道。
他又俯身輕輕地吻了吻我的額頭,旋即揚起袖子,踏著樹葉下裁剪而出的簇簇的碎光,悠悠離開。
一陣熱風隨著他的離開翛然若失。我立在原地注目著他漸漸溶入陽熙的背影。
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亦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對。
成親半個月,我已努力地學做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體貼撒嬌,關懷入微。雲眠亦是與我琴瑟相合,溫柔相待。但總感覺,哪裡不對。
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的不安,在心底慢慢漾開。
作者有話要說: 成親半個月,如果還楔子的親,應該知道,公主快死了
究竟公主是怎麼死的捏~
今日雙更。最近心情不太好特想弄死公主。
☆、宮變
我一直等到夜深,蘇思毓都沒有回來。
子時,公主府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門外站著三個禁衛軍,為首的那個跪在地上抱拳道:“聖上病危,宣召四殿下進宮。”
父皇病危
我背脊一陣發涼。難怪一整日我總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原來是這樣
“請殿下速速跟隨屬下進宮。”為首的禁衛軍俯首道。
我剛要邁出腳步,忽地一遲疑,對那禁衛軍道:“你們可有聖上手諭?”
“聖上病危,不曾寫得手諭,只是吩咐我等速速保護四殿下進宮。”禁衛軍道。
我心中稍一懷疑,又道:“你們可有大內令牌?”
那領頭的禁衛軍目光閃爍,伸手掏向腰間。
忽然,不遠處傳來馬蹄聲,與此同時只聽嗖嗖地兩聲響,兩支冷箭橫空飛來,伴隨著一個急促的聲音:“公主小心!”
這箭法極其精準,兩個禁衛軍中箭倒地,剩下一個見勢不妙立刻從腰間拔出了明晃晃的長劍。
我連忙後退三步,又一支冷箭射來,正正地射中那人的要害。箭上餵了劇毒,頃刻之間,三個禁衛軍同時倒在我面前,只掙扎了沒兩下便已斃命。
馬蹄聲漸漸緩下,一個清俊的聲音從馬上飛身而下,紫色的袖袂揚起,藉著稀薄的月光,能看到上面染著斑斑血跡。
“雲眠!”我疾步走上前扶住他。
清寒的月光下,他的臉色極為蒼白地望著我道:“公主,大事不妙了。”
我心頭一緊。他微微喘了一口氣道:“聖上病危,景州王帶人逼宮,現在皇宮十分危險,萬萬去不得。”
我神色大駭,他又道:“幸虧我料到景州王會走此險招,帶了幾個可信的人進宮,才脫險逃出來。”
他說著,凝眉沉重地望著我道:“這些人都是景州王派來暗殺公主的,想必這個公主府已經不安全了。”
蘇思毓說著,握住我的手:“暫時同我離開這裡避過鋒芒。”
我斂眉:“那府上的人怎麼辦?”
“放心,我已安排了人手,應該就快趕來了。”蘇思毓倉促地道,“當務之急,還是應該速速離開這裡,以免景州王再派殺手來。”
被他緊緊地攥在手心中,我心頭突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