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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看好你的腰帶,晚上別被神偷拿了都不知道——”一陣鬨笑聲起,那年輕書生頓時紅了臉,憤憤地說不出話來。
黃笙搖頭:“世間多是不知死活之輩。”
鳳凰兒笑眯眯道:“那你來趟這混水,又作什麼呢?”
黃笙忙低頭笑道:“我既然老遠跑來,不看看熱鬧怎說得過去。看完就走,那種寶物,原不該我們得手。”
鳳凰兒“哼”了一聲:“你倒不貪心。”想到他連她的銀兩都貪,說不動心準是假的。
飯畢,鳳凰兒開啟門,倚杆往下看。各色裝扮的人都有,看來偷竊這一行,平日裡各有偽裝。
她看得出神,大廳突然安靜,像一鍋沸水熄了火,表面安分了,內裡仍憋了火。四個黑衣人抬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物進來,有一紅衣人跟隨在旁。鳳凰兒細看那竹轎上的白袍人,濃眉散發,閉了眼打著瞌睡。那紅衣人目光堅定,從他走路的姿勢,鳳凰兒就打定主意,絕不和他動手。
“主人家來了。他身邊那個紅衣人叫節先,是他的得意弟子,善使狼牙槊,被他打著非死即傷。”黃笙來到她身邊,小聲為她介紹。
鳳凰兒一聽如此厲害,背脊發涼。阿彌陀佛,既然是盜墓,沒必要比試武功的吧?
那四個黑衣人把白袍人連同轎子一起放在廳北的一張桌上,躬身退出酒樓,順手關上大門。鳳凰兒同樓的一干人等也奔出來,與樓下諸人一同肅然拱手,朝那白袍人道:“見過寨王!”
眾人異口同聲,震得鳳凰兒耳朵發麻,她往旁一瞧,黃笙也恭敬地舉著手,全場大抵就她一人未動。
那白袍人乜邪年歲並不老,可眉眼緊蹙,似乎做著一個醒不過來的噩夢。而一睜眼,就是滄海桑田。所以,他始終緊閉雙眼。鳳凰兒推敲他的綽號,苗疆老怪,怪是夠了,老嘛然而漸漸地,在打量他的時候,他一點點蒼老下去,鳳凰兒越看越覺得衰老在他臉上,竟是活生生進行著的,不由得不敢再看。
節先環場掃視,道:“各位都知所來何事,我就不羅嗦。要去之地荒僻高險,沒一點本事,我勸還是死了心。寨王之意,是大家各自展示絕技,挑最強的幾人前去,數目不定,有本事就去得。”
有人嚷道:“各憑本事,還是對戰?”
節先搖頭:“竊者未必武功了得,卻絕對有過硬求生之道。各位只管盡情施展所長,不必擔心對仗受傷。”
接下來兩個時辰,鳳凰兒就跟進了雜耍團,熱鬧一樁樁,瞧也瞧不完。
先出來一人,僅持一根小鐵棍,上面齒形不一,如犬牙交錯。悠然站定,號稱可開天下鎖。鳳凰兒瞧瞧黃笙,意思是人家比你強多了,黃笙直勾勾盯緊了他手中的寶貝,身子探出欄杆好遠。
玉龍
那人開了十九隻鎖後,節先失去再讓他嘗試的耐心,宣佈此人過關。
又一人,說是從小研習堪輿之術,對看陰宅猶有心得。接下來該人照本宣科,什麼乾坤艮巽子午卯酉為天元,乙辛丁癸寅申己亥為人元,甲庚丙壬辰戌醜未為地元聽得廳中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神乎其神,如墮雲端。
節先揮揮手,示意他停下,眾人方覺一爽,耳根清淨。鳳凰兒同情地望向那人,不知從小吃了多少苦,才能背下這些拗口難明的文字。
又一人,聲稱會變戲法。給他三下兩下一擺弄,撲騰出老母雞若干,滿樓亂轉。手一搖,肩一動,閃出花蛇幾條,嚇得周邊幾人慌不迭躲避。節先忍無可忍,踢他出局。鳳凰兒一想也是,陵墓是死的,難道變給繆宗看麼?這絕活用處不大。
最後,她終坐不住,拉了黃笙下樓,奮勇報名一試。
“來者何人?”
“東北人氏雪鳳凰。”鳳凰兒指了指黃笙,“他是我搭檔,要試,試我就便得了。”
乜邪閉眼點頭。那節先看也不看她,沙啞的嗓子悶聲道:“你有何絕技?”
鳳凰兒胸有成竹道:“過目不忘。”
樓中人鬨笑,有人叫道:“小丫頭,這裡不是考狀元,會讀書也沒用。”
鳳凰兒好整以暇道:“可倘若我們所去之處,機關重重,你不小心移動過機關,又不記得,豈非死得很難看?”
乜邪突然開口:“讓她試!”他的聲音充滿金石之聲,彷彿聽見兵戈相交,錚錚不絕。鳳凰兒心神搖動,說不出的難受。暗自運功,澄明慮淨,方回過神。
節先橫過狼牙槊,忽然飛身而起,但聽叮叮數聲,一旁的三根木柱上分別打上棗狀釘印。鳳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