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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太粗魯,”她換了一種語氣,挑釁地說,〃 今天,喝啤酒,怎麼樣?“
“呵呵,在官場上混,酒量長了吧!”
“不是啊,是給你慶祝的。”
“慶祝什麼?”我莫名其妙。我元無雨活了三十多年,真的還沒有什麼事情值得慶祝。
“慶祝高階職稱!”她忍不住拍了一下我的手。媽的,好重,幸虧她手上肉多,緩衝了一下,要不,我的手會變成青色。
“這麼說,我現在是高階教師了?”我也驚喜。雖然前年去南京,我就自封為高階教師,但那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現在,哼!
我他媽怎麼也這樣阿Q 啊?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對面的她,偷偷笑了。
“是的,你現在要去哪裡教書,太容易了——這麼年輕的高階教師,也不多見。”
“你這個領導,怎麼這樣說話?我還要為B 市教育事業作貢獻呢!”我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以示決心。
“拉倒吧,你作貢獻?你現在也是老油條了,呆在這裡也沒有意思。出去換個環境,找個年幼無知的女學生結婚,過你的小日子吧!”她也幹了一杯,表明她的判斷很準確。
“你,你,你,你血口噴人!”我惱羞成怒。
“不要急,聽我說嘛。沒有美女,英雄很孤獨;沒有學生,老師很孤獨;沒有女學生,元無雨很孤獨!”
我使勁擦了擦眼睛:這個胖子,也這樣有出息了,這麼有水平的句子,張口就來!
“發什麼楞?我說錯了嗎?”她繼續奚落。
“有點道理。”我肯定了她。
“這才差不多。老朋友了,就不要裝模作樣。”她紅著眼睛說。
“是是是。”我連連點頭。
“對了,說到老朋友,我想起一個人——謝紅葉。”她欲言又止。
“她,怎麼了?”我無所謂地問。
“她回來了,是市長的客人。她要投資一個億,修建步行街。電視上報紙上經常有她的名字呀?”
“我從來不看本市的新聞。”我冷冷地說。
“還是那樣迂腐。好了,說謝紅葉吧。那條街已經開始拆遷了呢!”
“是嗎?什麼時候去看看。”我想起了我和謝紅葉我和朝煙在那裡度過的美好時光。
“好哇。我們組以前也在那裡吃過幾次飯,你記得嗎?”
“當然。”我漫不經心地說。
“咱們什麼時候去看看?聽說拆了好多。這條街是B 市最老的街,明朝時,那裡是你們男人喜歡去的地方。”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竟然恬不知恥地笑了。
“你們這些官員,整天講流氓話!”我假裝生氣了。
“你到底去不去?”
“去啊,不過你請我吃一頓。你可以簽單吧!”
“你這人幸虧沒有當官,否則要不了一年,我就得去號子裡看望你。”
“請還是不請?”
“請啊,我知己掏錢吧!”
次日中午,我和胖阿翠吃過午飯,就到了那條正在脫胎換骨的小巷。
那裡已經是一個大工地了。衣衫襤褸的民工來往穿梭,臉上身上滿是灰塵。吊車懸著大鐵錘有節奏地裝著牆壁,發出巨大的響聲;地上除了磚木,還有一些破舊的傢什。有的還是鏤空的,花紋鳥獸依稀可辨。它們才是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可惜,這座城市的市長永遠是外地人,他只關心城市裡有多少座嵌著玻璃幕牆的高樓,根本不在乎這座城市滄桑的歷史。我的歷史知識告訴我,* 朝一個倒黴的詩人,剛貶謫B 州的時候,就是住在這條巷子裡的;而且,他的紅顏知己,一位在京城裡紅得發紫的青樓女子也追隨他到了這裡,住在一座普通的院子裡。當我想到,他們攜著手,在夕陽裡穿過小巷的青石板街道時,竟覺得他們就在眼前,那如花的容顏,那飄飄的襟袖,似乎拂面而去!
然而,這一切都是幻覺,一群像螞蟻一樣卑微而且無知的動物,正在努力使它們勉強供我想象的陳跡消失掉,樹立起令人壓抑的鋼筋水泥!
“你看,那是誰?”身邊的胖子指了指不遠處。
我順著她的手望去,啊,謝紅葉!
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身材高達。穿著暗條紋西服,臉上稜角分明,像用鑿子鑿出來的一樣。
“那人是誰?”我問胖阿翠。
“他嗎?就是B 市黑道上最有名的�ご蟾?原來是武警軍官,退役後開了房地產公司,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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