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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仲詢一笑,放下咖啡說:“小孩子鬧脾氣不吃飯,是不是就像你這樣?”
江晉捏了捏拳,往沙發上一坐,忍了忍,咬牙切齒道:“你也說了,身為記者的職責就是報道事實,匯田北的工廠現在確實是在處理,蓋了防雨布,一樣樣的搬,那裡的住戶還是會擔心,前陣子下了幾次暴雨,防雨布有什麼用?該滲到土裡的還是滲到土裡,環保局檢測出來的二十多種化學品,我也只是照實報道而已,居民意見大,要求賠償,我也只是照實報道而已,我哪裡有錯?”
沈仲詢輕輕叩著沙發,半響才道:“錯在你是他外孫,你該避嫌。”
江晉嗤笑一聲:“你這會兒倒是會說風涼話了,你確實懂得避嫌,是誰一開始設套子讓我往裡頭跳?還不是你!我還當我發現了什麼大事兒呢,原來是你故意把匯田北的資料讓我看見,我得多謝你!”
沈仲詢勾了勾唇:“虛榮!”
江晉皺了皺眉,不明白這沒頭沒尾的兩個字,又聽沈仲詢繼續說:“你捫心自問,你所謂的正義,裡面虛榮的成分佔了多少!”他正色道,“你自己心裡明白,換作任何一個其他的記者,你外公都不至於這麼生氣。你嚐到了幾分甜頭,就想一直吃甜食,事情哪裡會這麼容易,你大大咧咧的在報紙上屬了你的名字,你讓集團裡的其他人看見了,怎麼去想?你外公里外都不是人!”
江晉聽罷,一時怔怔,翕了翕唇並不言語。沈仲詢又說:“你外公年紀大了,也就剩下最後一年還在位置,他平常有多疼你你也知道,你不願意出國,他到現在還沒逼過你,你為他著想一次又能怎麼樣?他不是什麼庸官,如果他真記恨這事兒被媒體曝光了,剛出事兒的時候就能收拾你,可最後他也預設了。他只能做他力手能及的事情,有句話叫做‘絕對的權利導致絕對的腐敗’,他打你罵你,你就當他是貪官汙吏?你要知道,這房子是你大舅賺來的,你外公臨老還住在那棟舊樓,一輩子的積蓄都供了我們幾個讀書創業,他的責任不光是為民,還有權衡各方利益!”
江晉垂了頭,掩飾滿臉漲紅,沈仲詢站起身往臥室走去:“今天我先睡這裡,明天記得去道歉。”
江晉也不吭聲,過了一會兒,才將茶几上的咖啡收拾進廚房,又去浴室沖洗了一下,翻出一張創口貼,往額頭上的傷口貼去。
抱起髒衣物塞進洗衣機時,褲袋裡的五十元錢掉了出來,江晉拿在手上,不由一笑,想了想,翻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睡了沒有?”
等了許久不見回覆,他有些悻悻,又想來日方長,明天再去找林初也不遲。
客廳裡的燈還亮著,江晉肚子有些餓,見到沙發邊的塑膠袋,他蹲了過去悉悉索索的翻找,從裡頭拿出了一罐果汁,奇怪沈仲詢突然改了口味。
沒有食物,江晉只好去廚房煎蛋,剛起了油鍋,便聽沈仲詢朝他說:“給我也煎兩個蛋,我看你廚子裡有面條,再下碗麵。”
回頭一看,沈仲詢穿著襯衫長褲站在廚房外,說了一聲便回到了客廳,江晉暗罵一聲,對他的夜間著裝不敢苟同,又聽話得取出麵條,另外拿出湯鍋煮麵。
那頭林初捏著發燙的手機,面無表情得聽著電話那頭哭訴:“他今晚要陪他老婆,我等了他三個小時,整整三個小時!”
林初見她終於說完,才慢慢開口:“葉靜,你腦子到底清不清楚,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葉靜頓了頓,才道:“我清楚的很,本來沒想告訴你的,可我實在難受,找不到人說話。”
林初一笑,“那你說完了,打算怎麼辦?”
葉靜哽咽道:“不知道,你別勸我分手,我不會讓他離婚的,我只要這樣就夠了,感情的事情你不懂。”
林初有些啞口無言:“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不讓他離婚,你就不算錯,不算第三者?”
葉靜立刻道:“究竟誰是第三者,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總之我不會讓他離婚,我不會傷害他老婆,這樣就夠了,我現在只希望你支援我!”
林初自認不是多高尚的人,卻聽不得葉靜此刻的半分話,她怒道:“所以你現在還挺偉大?你不會換位思考?”
葉靜似乎又哭了起來,斷氣似得抽抽噎噎,呢語不斷:“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要臉,我難受,初初,我真難受,你別罵我!”
林初不言不語,聽她哭了一陣,才嘆氣說:“現在很晚了,你先睡覺,明天我們去逛街好不好?”
葉靜抽泣道:“明天明天不行,明天我們公司要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