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秦煜溫聲道:“好,我答應你。”
蘇晴依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潤笑意,“謝陛下。”
這是她第一次懇求秦煜,也是最後一次。
雖是親眼見她閉目,但秦煜並沒有流淚,因為他看到她是安然地走了,似一個沉睡的女子,安寧沉靜,使人不忍打擾。
他一直記得她最後一抹笑容,那是她第一次對他笑,雖然她的面容蒼白無色,但秦煜卻認為那是這世上最美的笑顏。
這個真正走進他內心的女子,讓他真切感受到什麼是不捨。
蘇晴依,那個安靜如水的女子,是在他近四十年的生命中,無法拋開的痛跟遺憾。
蘇晴依離世不久,秦煜便命人以皇后的儀式將她安葬。
魏晨嬌聽說此事心中自然不快,氣沖沖地走向乾歡殿,當面責怪秦煜:“陛下以皇后儀式安葬蘇貴妃,將妾置於何處?”
秦煜淡然道:“皇后貴為國母,何必跟已故的女子計較那麼多。況且偌大疆土都是朕的,安葬嬪妃都要由你插手,你說了算嗎?”
夫君的冷漠神色,使魏晨嬌悵然失落。夫妻二十餘年,他何時給過她好臉色,難道聽一句溫柔的話語都那麼奢侈?
“對陛下而言,蘇貴妃才是你心目中的皇后,無人取代,對嗎?”她低聲問著,眸中含著晶瑩淚光。
秦煜的語氣依舊淡漠,“行了,你還是回到鳳儀宮,不要再來打擾朕。”
“陛下”
“出去!”他閉上眼睛,低聲道出兩個字,臉上滿是不耐煩。
魏晨嬌見他這副表情也不再多言,悵然轉身,邁出宮殿大門。
薄命紅顏(3) (1798字)
五個月後,齊王府。
潘聖卿道:“太子過幾日要回京城,殿下可有計策?”
秦赫俊眉一挑,側目看向他,“依你看該如何?”
潘聖卿見他沉穩不急,便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打算,只等著自己說出口,“絕不能讓太子活著回到京城。”
“本王正有此意。”秦赫轉身看他,又道:“太子回京還有一段時日,這段時間你備妥人手,準備接應太子殿下。”
潘聖卿欲拱手稱是,沒想到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聲響,聽似瓷器或是酒樽掉落地面的聲音
二人心下一驚,急忙上前推開了門,卻看到萱誠和慧蘭站在門外——目光朝下看去,酒壺酒樽已碎裂,酒水也灑了一地。
秦赫快步上前,伸出大掌捏緊萱誠的皓腕,使她疼痛難忍,無法掙脫,“既然你們都聽到了,那就怨不得本王,只能怪你們自己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來人,將她們二人拉去活埋!”
慧蘭嚇得渾身顫抖,雙腿一軟,立刻跪倒在地,“殿下,奴婢與萱誠姑娘是無意中聽見,奴婢也絕不會將此事告知其他人,求殿下繞了奴婢”
秦赫冷冷看她,並不言語,只等侍衛進門。
幾名侍衛聞命步入堂屋,緊緊抓住二人的雙肩和手腕,直推向房門——潘聖卿來不及思索,兩人一腳剛要邁出,便開口制止:“且慢!”
秦赫冷冷問道:“怎麼?你心疼了?”
潘聖卿並未回答,半晌後,只對他道:“不如將萱誠姑娘關進房內,待太子的事解決之後再將她放出。”
秦赫道:“若將她放出,難保她以後不會將這一切告知父皇,到那時不光是我,連你們潘家都集體遭殃,難道只為一個女人把命都豁出去嗎!”
“萱誠姑娘在齊王府內並無可信的人,即便她想告知君主一切,也難見天子一面,既然見不到君主又如何告知。”他見秦赫眼眉一動,便知道他被自己說動了,接著勸道:“而且一日夫妻百日恩,殿下真的忍心把一個美人送給閻王?”
一番話正巧說中秦赫心中所想,他不禁一笑,道:“看來這隻嬌花開始有人憐愛了。那好,看在潘將軍的面上本王暫且饒了你,不過從今日起不許你踏出房門半步。”
萱誠喊道:“你想軟禁我?”
秦赫不再看她,命身旁的侍婢道:“好好看著萱誠,不許她出房門半步。”
看著她走在回房的路,潘聖卿的心終是放下了。
他轉身見秦赫淡然的神情,心裡不知是何種滋味:這個佔有萱誠的男子,竟對她一絲情意都沒有,說殺便殺。難道,自己視如珍寶的萱誠,對秦赫而言真的只是個玩物嗎?
月華如霜,夜風漸覺寒冷,室內一片寂靜。
萱誠很喜歡這樣的夜,獨自靜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