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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他的夥伴們那種方式娶妻成家。他從來沒有說明他一再拒絕這樣做的理由究竟是什麼,他只是堅決而毫不動搖地固執己見。因此,有些人指責他對於他所信奉的宗教並不虔誠。也有一些人認為他是吝嗇財物,不肯破費。還有一些人猜測他早先必定有過一番戀愛經歷,也許在大西洋沿岸有過一位金髮女郎,曾經為他憔悴而死。不管原因是什麼,費瑞厄卻依然故我地過著嚴謹的獨身生活。除了這一點以外,在其他各個方面,他對於這個新興殖民地上的這個宗教卻是奉行不懈的,而且被公認為是一個篤信正教行為正派的人。
①鹽湖城是美國猶他州首府,地瀕鹽湖之濱。——譯者注
露茜·費瑞厄在這個木屋中長大片來,她幫助義父處理一切事務。山區清新的空氣和松林中飄溢的脂香,都象慈母般地撫育著這個年輕的少女。歲月一年又一年地過去了,露茜也一年年長大成人了;她長得亭亭玉立,十分健美,她的面頰愈見嬌豔,她的步態也日益輕盈。多少路人在經過費瑞厄家田莊旁的大道時,瞧見露茜苗條的少女身影輕盈地穿過麥田,或者碰見她騎著她父親的馬,顯出道地的西部少年所具有的那種成熟而又優美的姿態,往日的情景不禁浮上人們的心頭。當年的葩蕾今天已經開放成一朵好花。這些年來,歲月一面使她的父親變成了農民中最富裕的人,同時,也使她長成為太平洋沿岸整個山區裡難得的一個標緻的美洲少女。
但是,第一個感覺到這個女孩子已經長大成人的並不是她的父親。這種事情很少是由作父親的首先發覺的。這種神秘的變化十分微妙,而且形成得非常緩慢,不能以時日來衡量。
對於這種變化最難覺察的還是少女本身,直到她聽到某一個人的話語,或者接觸到某人的手時,她感到心頭突突亂跳,產生出一種驕傲和恐懼交織起來的情感。這時,她才知道,一種新破的、更加奔放的人的本性已經在她的內心深處覺醒了。世界上很少有人能不憶起自己當年的情景,很少有人能不回想起起示他新生命已經到來的那件細微瑣事。至於露茜·費瑞厄,姑且不論這件事對於她和其他人的未來命運所產生的影響如何,就其本身來說,已經是夠嚴重的了。
六月裡的一個溫暖的早晨,摩門教徒們象蜂群一樣地忙碌著——他們就是以蜂巢作為他們的標誌的。田野裡,街道上,到處都有人們勞動時的嘈雜聲。塵土飛揚的大道上,過載的騾群,川流不息地絡繹而過,全都是朝著西方進發。這時,加利福尼亞州正湧起了採金的熱潮。橫貫大陸、通往太平洋沿岸的大道整整穿過依雷克特這座新城。大道上也有從遙遠的牧區趕來的成群牛羊;也有一隊隊疲憊的移民,經過長途跋涉之後,顯得人困馬乏。在這人畜雜沓之中,露茜·費瑞厄仗著她的騎術高明,縱馬穿行而過;漂亮的面龐由於用力而紅了起來,栗色的長髮在腦後飄蕩著。她是奉了父親之命,前往城中辦事的。她象往常一樣,憑著年輕人的膽大,不顧一切地催馬前進,心中只是盤算著她要去辦的事情。那些風塵僕僕的淘金冒險家,一個個驚破地瞧著她,就連那些運輸皮革的冷漠的印第安人,瞧見了這個美麗無比的白皙的少女,也感到十分驚愕,不禁鬆弛了他們一向呆板的面孔。
血字的研究九 猶他之花(2)
露茜來到城郊時,她發現有六個面目粗野的牧人,從大草原趕來了一群牛,牛群已把道路擁塞不通。她在一旁等得不耐煩,於是就朝著牛群中的空隙策馬前進,打算越過這群障礙。但是,當她剛剛進入牛群,後面的牛就都擠攏了來,她立刻發覺自己已陷入了一起牛海之中,到處都是突睛長角的龐然大物在蜂擁鑽動。她平日也是和牛群相處慣了的,因此,雖然處在這種境地中,也並沒有感到驚慌,仍是抓緊空隙催馬前進,打算從中穿過。可是不巧,一頭牛有意無意地用角猛觸了一下馬的側腹,馬受驚立刻狂怒起來。它立刻將前蹄騰躍而起,狂嘶不已;它顛簸搖擺得十分厲害,若不是頭等起手,任何人都難免被摔下馬來。當時情況十分危險。驚馬每跳動一次,就免不了又一次受到牛角的牴觸,這就越發使它暴跳不已。這時,露茜只有緊貼馬鞍,毫無其他辦法。稍一失手,就要落在亂蹄之下,被踩得粉碎。由於她沒有經歷過意外,這時,便感到頭昏眼花起來,手中緊緊拉著的韁繩,眼看就要放鬆。同時塵土飛揚,再加上擁擠的獸群裡蒸發出來的氣味使人透不過起來。在這緊要關頭,如果不是身旁出現了一種親切的聲音,使她確信有人前來相助,露茜眼看就要絕望,不能再堅持下去了。這時,一隻強有力的棕色大手,一把捉住了驚馬的嚼環,並且在牛群中擠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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