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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已經非彼郝仁，看著玉玲瓏此刻黛目含春的表情，完全是一副乖巧玲瓏、任君採擷的樣子，盛衝陽只有頭痛不已，卻連逢場作戲的念頭都欠奉——他不過是施展了“移形換神”之術幻化成郝仁的模樣，或者能瞞過城主府裡的一般人，卻又怎麼能騙得了整日“坦誠相見”的枕邊人？那不是等著身份被揭穿嗎？

更何況，就算是盛衝陽敢於冒險、斗膽試一試或者“逢場作戲”也能以假亂真，但是這麼一來，對於李茹媚、秦茹嫣諸女又是一個大大的傷害，這也是盛衝陽所不願意為之的。

說不得，盛衝陽暗自苦笑一聲，輕輕地推開了直往他懷裡靠上來的玉玲瓏，也擋開了她試圖摸向自己臉龐的手，低聲道：“姍姍，你聽我說，今天恐怕不行！”

廖姍姍，這是玉玲瓏的本名，在這城主府裡幾乎被人忘卻的名字，卻是郝仁和玉玲瓏在一起的時候，對她稱呼方式。幸虧盛衝陽讀取了郝仁的記憶，能知道這個隱秘，否則他這個李代桃僵者只怕一開口說話，就會露出馬腳。

玉玲瓏一愣，神智也清醒了少許，略帶迷茫地問道：“郝郎，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盛衝陽道：“姍姍，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回來晚了嗎？那是因為就在剛才我進門的時候，在院中遇上了餘大管事，他說要找我！”

玉玲瓏奇怪道：“餘管事？他要找你做什麼？”

盛衝陽一攤手道：“我又如何知道？我也給他說了我要先來見你交割差事，餘大管事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要求我在你這裡一完事，馬上就去見他！”

“是嗎？一完事就”玉玲瓏凝神想了想，突然“撲哧”一笑道，“咱們這不是還沒開始嗎，怎麼就‘完事’了？”

看著玉玲瓏風情萬種的目光，盛衝陽哭笑不得，忙道：“姍姍，別這樣！誰知道餘大管事找我所為何事？竟是不容我推諉反正咱們來日方長，今天還是小心一點、忍耐一時，萬一給他等得不耐煩前來撞見，咱們可就全都沒命了！”

玉玲瓏打了個寒噤，神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這才彷彿第一次認識“郝仁”一般，仔細打量了眼前的男人一陣，眼中有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半晌才道：“那你去吧！自己小心一點，有什麼變故，設法給我透個訊息！”

“放心，我會應付他！”盛衝陽答應一聲，隨後看著玉玲瓏，突然邪邪一笑，“姍姍，要不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要是應付了餘大管事後，時間還早，我還回來的！”

玉玲瓏面色一紅，啐道：“貧嘴！誰要等你了，你滾！去了就不要回來了！”話雖如此說，但是她眼中湧出的喜色卻是根本瞞不了人的，顯見得口是心非了。

盛衝陽低聲嘿嘿一笑，這也是郝仁記憶中的、只在玉玲瓏面前的笑法，然後告辭離去。

看著盛衝陽翩然而去的背影，玉玲瓏怔怔地坐在房裡一言不發。下意識地玩弄著手裡的鞭子，凝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時而蹙起眉頭，時而又搖搖頭，臉上神色也是忽而現出一絲狐疑，忽而卻又展顏一笑，不住地變幻著。

盛衝陽離開玉玲瓏的房間，心裡也是長出了一口氣，不論如何，第一關總算是對付過去了。他不想和玉玲瓏逢場作戲，就必須找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眼下謊已經撒出去了，看來還必須到餘獻德大管事那裡去圓一圓，否則讓玉玲瓏和餘獻德一對上，那就無所遁形了。

雖然說，眼下袁功鶴尊者正在閉關中，憑藉城主府裡、甚至說整個天空之城裡，最高境界只有道嬰中期的真人，根本留不住自己，但是一旦鬧出什麼動靜來，自己想奪得奇獸的大計，只怕又要增添難度了。

所以這“郝仁”的身份，能不暴露還是儘量不要暴露。臨走之前，盛衝陽之所以故意挑逗玉玲瓏那一句，倒真的是逢場作戲，否則他總是這麼冷淡地對待人家，只怕當時就要引起懷疑了。現在看來，效果如何不好說，但至少應該可以多拖一陣子的。

盛衝陽一邊想著心思，一邊在城主府裡慢慢地走著，也不管玉玲瓏身邊那倆丫鬟看見他這麼快、還是“全須全尾”地出來，表情是多麼驚奇——既然好容易混進來了，當務之急還是先確定一下奇獸的位置所在，再決定下一步行止。

要說盛衝陽選擇郝仁作為李代桃僵的物件，除了玉玲瓏一事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從別的方面看，還是相當合適的。除了那倆丫鬟，城主府裡的其他人看見“郝仁”這般一臉茫然地走著，根本就熟視無睹，沒人招呼、沒人詰問，倒有不少人略帶鄙夷地別過臉去不看他，這都正合了盛衝陽的意。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