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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前輩，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人心險惡也都經歷過不少，這裡有什麼隱情，還請前輩不必諱言，只管道來便是！”

馮河微微一嘆，道：“盛道友，你怎麼看那天那隻人類捕獵隊伍？”

盛衝陽道：“烏合之眾！除了核心的那十幾個人還算得上訓練有素之外，其餘的人根本就是從來沒有下過海的新人，這樣的隊伍，在精怪雲集的大海中，怎麼看都應該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馮河聞言笑道：“那盛道友，你手頭這隊伍比他們又好多少？你能夠對付一些道嬰、道胎級數的海中精怪，還能對付道尊海怪嗎？你可知道，海洋有多大、海中精怪有多少、其中道尊老怪又有幾許？你縱然組建一支再強大的隊伍，在這精怪雲集的大海中，又能堅持幾天而不會全軍覆沒呢？”

“這”盛衝陽語塞，腦中靈光一閃好似抓住了什麼，急忙問道，“那馮前輩的意思是，恃強不可久、示弱反可安，是這樣嗎？這又是為什麼呢？”

馮河點頭道：“我們人類下海，是為了捕獵海中精怪；殊不知，在海怪們看來，人類又何嘗不是送上門來的獵物呢？和人類善於利用各種裝備不同，絕大多數海怪們都極為依賴大海和天賦本能，不肯上岸，所以他們只能坐等人類上門！要是倚仗自身的強大，直接把人類團隊都全滅了，今後還有誰敢再來？”

“人類但凡考慮長遠的，都懂得不能‘涸澤而漁、焚林而獵’，海怪們也懂啊！不知從何時開始，海怪們和人類之間就形成了一個遊戲規則，彼此捕獵、各有斬獲、又留有餘地，以便可以繼續不斷地‘玩’下去！”

“就拿那天你看到的那支人類捕獵隊來說，所有的海怪們都知道，那領頭的人和他周圍核心的十幾個人是不能打殺的，反而要讓他們有所斬獲——當然斬獲的也不能是自家的重要人物，反正海洋這麼大，野生的精怪也不知有多少，如同人類散修一樣，隨便一召集就是一堆，就送給人類打殺了當獵物又何妨？只有這樣，讓那些核心的人物嚐到甜頭，他們才會不遺餘力再次招兵買馬、再度重來！道友明白了嗎？”

“混賬！”盛衝陽勃然大怒道，“原來如此，這是欺騙！是謀殺和出賣！我就奇怪呢，一個區區道嬰初期人類，領著十幾個道胎修道，也敢組建一支團隊下海！組隊的時候也都是良莠不分、百無禁忌，只要數量不要質量，原來根本就是準備把那些無知散修賣給海怪的！難道他們就不怕將來天劫來臨的時候，心劫發動、渡不過去嗎？”

白晶也是秀眉深蹙，問道：“如此說來，這海中捕獵，難道一切都是假的？”

馮河道：“倒也不能說是假的，畢竟刀劍無眼，誰也不會白留給你一場富貴；自己沒有能耐，別人想留手也不濟事。何況，不管是人類還是海怪們來說，時刻保持警惕、經常進行廝殺，也是保持戰鬥力和種族強盛的好法子。真有族人不幸戰死了，也是他命該如此，弱者是不會有人同情的！”

“這就是遊戲規則，懂嗎？在這規則中，那些道尊尊者們都是不會出場的，人類捕獵隊實力不強、也不會被趕盡殺絕，雙方各取所需罷了！”

“但是，如果道友你打算組建一支精兵強將，來對海中精怪大開殺戒，那就是破壞了遊戲規則；破怪規則的人，就會遭到所有海族的一致追殺！你實力再強，又能強得過海中那些道尊老怪嗎？海大洋深，物種繁多，有很多海怪壽命極為綿長，即便是人類所有的道尊尊者一起下海，驚動了那些海怪，也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何況道友你不過一點微末力量？”

馮河一席話，說得盛衝陽和白晶等人都是目瞪口呆、作聲不得。良久，盛衝陽才面色難看地問道：“這些騙局，十二大超級宗門都知道？其他還有很多人也知道？知道卻不設法阻止，難道就因為受騙死的不是本門的弟子嗎？”

“騙局？”馮河嗤聲道，“也只有你這般菜鳥才是受騙下海的！你以為那些散修都是傻子、都不知道嗎？其實，他們至少有一大半人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他們還是願意賭這一鋪！原因很簡單，窮則思變啊，哪怕是用命來賭！”

“別人的事咱們管不著，盛道友你也別以為自己一人之力就能改變天下大勢！但是，如果你打算獲得那個什麼海獵大賽的冠軍，我倒是想勸你謹慎一點，不要隨意破壞遊戲規則，我可不想你連同你身邊這麼多漂亮的道侶，全都懵懵懂懂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盛衝陽沉默不語，神情很是茫然；馮河知道他咋聞此事、一時不好接受，需要有個時間消化，也不出言打擾他，在飛行法器一角盤腿打坐入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