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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煤油燈。
悄悄地,不自覺地走下樓梯,推開小陽臺的門,呼吸著迎面而來的冷霧,水汽被吸入鼻腔中隱約帶著窒息感,吐出溫熱的氣息,冰冷感殘留在體內。
他回頭,微笑著,道:“怎麼還在這裡?”
一個女人,或許是一個不屬於這裡的女人,穿著華麗端莊的裙褂,端坐在二樓的大廳中,微笑著。
“你在等誰呀?”雲灩只當是秉燭夜遊,遇上知心好友促膝長談罷了。
夜露覆在髮鬢上,單薄的睡衣似乎也被打溼了,雲灩還是站在那裡,看著。
“你不怕我?我樣子不像個怪物麼?”
女子搖了搖頭,笑意更深,他垂下眼簾,道:“謝謝。”等,安靜地等,他心裡知道自己也在等,但是是誰,他忘了,只有在閻雅文身邊他才能擺脫那些朦朧的記憶,感覺。
這個女人究竟在這裡幹嘛呢?
“閻小姐,你,究竟在這裡幹什麼呢?”大廳正是擺放供奉閻家祖先神臺的地方,而這女人和閻雅文那早逝的姑婆閻汝珍的樣子一模一樣。
這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鬼魂,但由於停留在人世間太久,陰氣十分的重,就算是烈日暴曬,宅子裡頭的溫度也是比較低的,雲灩踏進屋子時便感覺到了。
他不說是因為那冰冷的氣息中沒有一絲狠戾的怨氣,只是單純地徘徊,徘徊,不如入夜後就等這人現身吧,當時,雲灩如是想。
正好他的手有點疼,這陌生的地方也讓他很難入眠,倒不如,看看那個人在不在吧!
女人臉上沒有了笑容,只是看著陽臺,默默地,快要遺忘了四周的一切。
雲灩吹熄了煤油燈走進大廳坐在女人的身旁,也看著陽臺,可眼前一片漆黑,冷霧侵入體內,除了冷,還是冷。
閻汝珍已經在這裡待了那麼久,那合該會有多冷?
不過對方早已經是鬼魂,沒有知覺了吧!
“我,在等天亮。”閻汝珍終於開口了。
一樓的大鍾敲響了一點的鍾聲。
“是麼?我陪你。”雲灩道。
☆、第七十七章 夜談(下)
雲灩好幾次快要睡著了,當他看到身旁紋絲不動的閻汝珍時,他又決心陪著她等下去。
究竟有什麼人或事要她等天亮的時候才能做的呢?
忽然身旁的閻汝珍輕聲道:“累了,便去睡吧!別著涼了。”
“不,我想知道您的事情。留在這裡那麼久,您也不是應該累了麼?”早已與在世之人形同陌路,為何還要苦苦糾纏?早日到三途川,奈何橋忘卻前塵,投入輪迴不是比糾纏於紅塵之事來的痛快麼?
回頭柔柔地看著雲灩,閻汝珍只是吐出一個問題:“如若要你死,離開雅文呢?”
雲灩並不驚奇她知道他和閻雅文之間的事情,稍稍思索了一會兒,幽幽地回答:“即便是墮落為惡鬼,我也要陪在他身邊。”他知道閻汝珍是怎麼回事了。
這樣的回答可能很可笑,因為他一直很不支援已逝之人還停留在活人的世界中,但是他現在想反悔了,他要以半鬼之身陪伴閻雅文,哪怕日後離開這個世界,他也不會離開閻雅文。
閻汝珍掩嘴輕笑,道:“那請別再說讓我離開的話了,那不是很可怕麼?”從來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如果不是親身體驗,根本很難一點就明,這孩子,恐怕是逆了天也是無所謂的。
“您總得說個清楚吧!”雖然問死去的人死因是一件大不敬的事情,但是如果把心中牽念的人事說出來,也許感覺會好一點。
眼神又飄至遠方,閻汝珍心中一沈,道:“很久了,不過也沒什麼值得說的,就是我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隨後我的丈夫出國賺錢去了,而我不久也被婆婆趕出了家門,後來戰亂,我被迫流浪,不久之後變得急病死了。”她的丈夫對她來說比陌生人還陌生,婆婆是打罵不斷,單一人獨守空房的時候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生存意義。
連孩子都沒有,有什麼能支撐她照顧這個家?
“你婆家應該是富人之家吧?”雲灩看她身上穿的衣服絕非是普通人家能穿的上的,雲鬢上還有幾支手工精巧的銀簪子,手腕上有成色不錯的玉鐲子。
對方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些什麼,雲灩也不便問些什麼,靜靜地和她等待著天亮。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鐺鐺鐺鐺鐺
大鍾敲響五點的鍾聲,打著瞌睡的雲灩頓時清醒過來,五點,準備天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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