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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
沙啦,沙啦,有什麼東西一動一動發出聲響,又有什麼不斷滴落在他身上。
意識的催動下稍稍睜開眼睛,他只是看見不斷向前移動的兩條腿,黑色的褲子早已被大雨打溼,與沙石摩擦發出聲響。
目光從雙腿處看上去,那是什麼?白花花的,一坨坨的東西,耷拉著在他身上,在雙腿被沙石磨擦的同時讓他感到體內有什麼被一點一點的拉扯,隨著他的移動,那些東西有一小部分遺留在路上,雙手無力地垂在兩邊,他是在發夢,因為,面對那些白花花的東西他感覺不到疼痛,自己被拉著脖子拖動他卻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也沒有想過要去反抗,是因為知道自己在夢中,抑或是,他這樣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沒有辦法看見拉著自己的那個人,這人像是拖著玩具拖著他,悠哉悠哉地地在下著暴雨的山頭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而自己,被開膛破肚,沿路上留下了不少“東西”,雨水立即洗刷掉所有的血,感覺不到疼痛,感覺不到驚慌,感覺不到一切應有的感覺,只能呆呆地看著自己被人宰割
停下了,那人鬆開了手,閻雅文就這樣躺在地上,雙眼剛好對上那人的臉。
那人也在看著他,長髮披散,雨水順流而下,面無表情的臉配上牆白的膚色,黑色的刺青,翻出腐爛皮肉的傷痕橫亙其上,胸膛開了一個洞,裡頭不斷溢位血水,沾染他下半身的白衣。
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臉
在這夢境裡,他飾演一具屍體,不能動,只能久久地對上那人的視線,汙濁的眼睛裡找不到半點情緒,忽然,那雙眼睛溢位了血水,滴在他的眼睛,整個世界皆是紅黑交錯,就像三途川那一片花海
視線再一次模糊,嗚咽聲傳至他的耳畔,他準備站直身子,發現自己身上蓋著被子,看了看身邊,月光映照著雲灩熟睡的臉,自己握著他的手。
翻過身要抱住對方的時候,手掌卻碰到一片溼滑,顫抖著沿著那些東西摸了上去,一個粗糙的東西磨過他的手掌,和著軟軟的東西,溼滑柔軟,中間帶了那麼點粗糙的東西
猛地掀開被子,身旁的人早已身首異處,被子蓋到了脖子,所以他才沒發現,自己剛剛摸到的是雲灩的斷頸。
那嗚咽聲,一抽一抽的,越發像是笑聲,低下頭來看著手上滿滿的鮮血,他心裡還是一片茫然,突然,斷頭轉了過來,睜開了雙眼流出了血水。
“不要丟下我”聲音與嗚咽聲交織,屍體不斷出現刺青,嘴巴不斷重複相同的話,直至臉上佈滿刺青,渾濁的眼睛盯著他,像是不讓他離開
“啊!”啪地從床上翻身而起,閻雅文喘著粗氣,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恢復知覺,全身發冷,一隻手死死按在腹部,轉頭看了看身旁的人,雲灩似乎被吵醒了,慢慢地爬了起來,摸了摸他的臉。
“怎麼了?”雲灩瞄了瞄閻雅文,“手不要按著肚子,會發惡夢的,還有蓋好被子,別冷著了。”難得有一次好覺,現下又沒了。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閻雅文把雲灩摟進懷裡。
就算小灩和那惡鬼是用著同一個身體,但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
☆、第八十六章 復工
閻雅文下半夜也沒睡得安穩,完全是陪雲灩睡覺,一大清早就翻下床,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走到落地窗旁。
掠了掠疲憊的臉,他支著額頭隨性地坐在窗旁的椅子上,眯著眼睛瞥了一眼小茶几上放著的黃金面具,隨手拿起把玩。
不算平整的表面,只有眼睛處開了兩個縫,完全沒有絲毫美感,面具另一面更是粗糙,這東西若不是年代久遠,黃金製作,恐怕沒什麼觀賞價值。
他仔細端詳面具正面,發現不算平整的表面讓面具略帶陰影,令人深感不適。
戰國的東西?上面連一個字都沒有,小灩就那麼肯定?不過他說過這東西是他用過的,上次的陽燧也是他的東西,還曾向弟弟提及陽燧的背景,是戰國時期百越族的產物,那麼按道理,眼前這怪面具也是咯!
帶上這面具,捧著陽燧,穿著白衣,在透著月光的石室中跳舞,這是什麼儀式呀?祭月?可那陽燧上面刻著龍。還有器樂相助哎,不是一直都認為跟那刺青鬼有關麼?刺青,龍,所有的事情裡頭都會出現龍,百越族,南方部落,龍崇拜的始源,莫非是祭龍?
這玩意兒聽是聽過,那還不是兒童教科書裡面弱智的不得了的神話故事經典橋段麼?拿活人扔進河裡祭龍,祭河神。
但如果就那麼單純地求雨,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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