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3/4 頁)
像一條孤獨而不太合群的魚,神情間還帶點謙卑的淒涼。
——那跟高飛在居高臨下俯瞰時所看到剽悍、狂暴、整個軀體的骨胳似可在剎瞬間扭曲、發脹的形象,有很大的不一樣。
這時.司空殘廢已“飛”出去了。
天下第七已跌回床上,被褥全都散落在一地。
陳日月、葉告、高飛分三個方位,盯住了孫收皮。
孫收皮卻和善地笑了起來,邊搖著手、邊很謙卑的走向前,邊打恭作揖的道:“我們弄錯了”。不好意思。原來不關我們的事。我不是來打架的。我只是來旁觀的。你們慢打,我先走了。”
他就這樣走過去了。
毫無敵意的走過去。
全無防備似的走了過去。
走過去葉告那邊,拉拉他的手。
走過陳日月那兒,摸摸他的頭。
又走到高飛那兒,拍拍他的肩膊。
然後他才拍了拍手,漫聲說下一句很特別古怪的話:
“流——鼻——血——”
這些動作看來都很尋常:去拉拉人手、拍拍人肩、摸摸小孩子的額頭,自然都無甚特別。
可是,在這時候,對葉告、高飛、陳日月做出這種舉動來。
就很不尋常,極不平常。
因為他們正在對敵中,而且是敵對著。
以他們三人的警覺和身手,沒道理在這時候任由孫收皮去碰觸他們的。
他們大可閃躲,或者還擊。
甚至就像對付於寡、於宿和司空殘廢一樣,聯手將孫收皮踢出房外。
可是他們都沒有那樣做。
原因只有一個:
他們不及反應(包括閃避、反擊或阻止),孫收皮已摸、拉、拍著了他們,然後就身退。
他們三人中,沒有一個受傷。
孫收皮顯然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所以出手全不蘊內力。
他只是“善意的”跟他們拉拉手、摸摸頭,拍拍肩膀,然後就轉身去。
他要的是置身事外。
他倏然拉手、摸頭、拍肩,又倏然而退,等於再度印證了小鳥高飛心中原來就存有的疑懼:
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一個疑團:他像一條毒蛇,又似一把烈槍,更好像是一柄有毒蛇纏繞的厲槍,可剛可柔,能軟能硬,時而靜若朽木,又時而擇人而噬。
衝而言之:
可怕!
——那決不止是一條淒涼的魚!
26.摸魚
孫收皮看去依然像是一條淒涼的老魚,可是,剛剛他碰觸了這三個剛獲全勝的高手,就像輕輕伸乎在缸裡摸了摸三條溫馴的魚。
而且,就在他漫聲喊出了那一聲看似全無意義的“流鼻血”三十字之後,“名利圈”
樓下食肆中,突然發生了好一些異常的事件:
有一臺的客人,本來在飲杯茶,吃個包,剛填得肚子漲飽飽的,又刨著片西瓜,一邊在聊天談笑,且在發生了鍾午利明吳夜黃昏出手找碴的事情後,就一直注視、留意著,但也並沒有即時離去的樣子。
卻就在樓上傳來那一聲,“流鼻血”之後,這張臺的三個客人,立即站了起來,匆匆付賬,臨走時還掩著鼻子,說:
“我流鼻血太燥熱了失禮失禮,不好意思”
不止是這一格的人。
還有別桌的客人:其中一個,打扮成商賈模樣,跟幾名常來“名利圈”吃吃喝喝的客人,正低聲談論自二樓摔下來的大漢之際,忽聽“流、鼻、血”三字,也長身而起,拋下一句:“對不起。咬破了唇瘡,流得一咀的血,得先走一步”
就這樣走了。
另一桌子的人,本來在呼盧喝雉,行酒猜令,見魚姑娘和四個不速之客起了衝突,便收斂了一些,隅隅細語,本來看似要上前幫魚天涼和盂老闆等人一把,一見四人亮出了名號,便不敢造次,只袖手旁觀,而今一聞“流——鼻——血——”此一長吟,其中一人,忽然立起,匆匆說了一句:“我流牙血。牙痛。
告辭。”就走了。
其餘三人,也為之錯愕莫已。
不只這幾人,其他幾張桌子的客人,也有兩三人,其中有男有女,忽然匆匆離座,各自交待了一句:“我流鼻血。”“我舊創流血。”不等,就離去了。
一下子,店子裡離開了約莫兩成的人。
孟將旅臉容一肅,道:“看來,他們沒有真的動手,要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