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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這樣聽著,也覺得自豪,洋洋自得,也沾沾自喜。
不過,只有他打從心裡清楚:他的錢其實賺來並不容易。
他每一分錢都是用性命、鮮血搏來的。
但是,今天的事,他是志在必得。
他也清楚明白:“名利圈”內高手如雲!他可不想孟將旅那一夥人插手阻撓。
所以,他只有收買他們。
這些錢都是他的血汗錢。
因而,當他開價:“五千金、五千銀”的時候,難免也情緒激動、情懷激盪。
他要殺多少人才會有這些錢!
而今,他又開了個“新價”:
“一萬兩。”文隨漢幾乎屏住了呼息,一字一句的說:“金子”
——一萬兩金子!
大家聽了,也都屏住了呼息。
大家都望向盂將旅,看他們的眼色,好像孟老闆這次稍再猶豫就不是人似的。
大家都在等孟老闆的答覆——除了那三張桌子的人。
一張桌子本來有四個人,其中有三人已竄了出去,正跟何車打得電光火石、如火如荼、生死爭鋒、遞招搶招。
留下來的只有一個人。
一個頹靡的老人。
老人太頹廢了,太沮喪了,窩在凳子上,不但全無生趣,也了無生機。
是的,他對樓下的交戰、樓上的“買賣”全不理睬,也一點都不關心,只低下了頭,把瘦骨峽峋而且乾枯的肩膊,縮入了寬鬆粗糙的衣領裡,默默的喝悶酒。
看他喝酒的神態,彷彿一再的說著。
“好永啊,好悶。”
沒有說出來的“悶”,要比“悶”更悶。
另一張桌子的那一文一武的青年,依然互相依恃,依然無精打采,一副事不關己、己不關心、麻木不仁的樣兒。
伏案大睡的人依然大睡伏案。
只有那個精神奕奕、虎虎生風、長得一張娃娃臉的青年依然動個不停,只見他坐在那兒,一會兒搔頭皮,二會兒掏鼻屎,一陣子剔牙縫,一陣子雙腳直晃,坐也沒靜過片刻,眼也並不定在一處,老是溜過來、轉過去,但對四人戰局和兩人討價還價,似乎也漠不關心,不聞不問。
還有一張桌子:
一老,兩少。
一個少年美。
美極了。
一個少年好看。
好看極了。
一個老人老。
滄桑極了。
——雖然常可看見那樣的老人家,但很少遇上這樣的美少年:一個美得如詩如畫、如玉如寶,美得貴氣;另一個則美得有點豔、有點邪、還是有點害躁。
他們好像也沒什麼注意到劇烈的戰團和談判的針鋒。
他們之間在談話。
低聲在交談。
——這些人是誰?他們來這裡千什麼?他們在談些什麼?
魚姑娘如是想。
如此尋思。
她現在已退了下來,不在第一線。
——自從她狠狠的把鍾午、吳夜、黃昏整治了一頓之後,她就一直沒有再出手。
她跟魚氏兄弟在掠陣。
——看來,敵人已分各路滲透了進來,他們這次得要關起門來打狗,不得有失。
文隨漢向盂將旅提出了“一萬兩金子”的時候,以為已“萬無一失”。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要殺多少人,冒多少次險,才會有這筆錢。
——人以為當殺手的錢是易賺的,其實決不然,也決不好賺。
可是他現在是勢在必行,志在必得。
故此他只好提出了“價目”.一如已劃出了“道兒”來。
他認為這數字已足以成功誘惑孟將旅。
孟將旅果然呆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文隨漢催促道,“要是你高抬貴手,讓開身子。
咱們就馬上成交了,一萬兩金子,就是你們的了。”
孟將旅張口結舌,好一會才道:“不。你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
“因為你決不可能身上帶那麼多金子出來。”
“我有銀票。”
“銀票不一定能兌現,”孟將旅審慎的說,“銀票畢竟不是真金白銀。”
“那我有珠寶。”
“在哪裡?”孟將旅還是有點下敢置信,“你會把值萬兩金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