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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這種女人進來?嘿嘿,怎麼死得都不知道喲! ”
“就是就是,姬妾之流,玩玩也就罷了,怎能帶她們來這種地方?非但上不了檯面,若是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哪位高人,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
大概是剛才共同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險死還生的關係,明明是素不相識的人,卻似早就認識的熟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攀談兩句。出人意料的是,在場竟沒人說麻長生橫行霸道,隨意殺人,反倒紛紛數落起那個女人的不是。若不是跟那個女人一道來的人已悉數被黑龍吞入腹中,屍骨無存,說不定他們還得找那個女人的同伴算賬。總之,不能被白白驚嚇一場。
見到這一幕,葉歆瑤諷刺地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
麻長生、霍青娥,皆是特立獨行,惹萬千漫罵之輩。在她們實力未足之前,也不知招了多少風言風語,被人或明或暗地辱罵過多少次,哪怕到了現在,都有無數人在背後瘋狂地咒罵著這兩個女人。可待她們功成名就之後,縱心裡恨得牙癢癢,在他們面前,眾人也大都得表現得溫文有禮,甚至畢恭畢敬。就連此番因麻長生的經過和古怪脾氣,一群人受了無妄之災,竟也沒說強者的半句不是,反倒紛紛指責弱者不夠卑躬屈膝,惹得強者生氣。
雖說這本就是世情世態,卻真令人齒冷。
今天的這一幕,不知告訴多少人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唯有實力,才是永恆。
收斂複雜的心情,葉歆瑤對容與說:“事不宜遲,咱們快去清平坊吧!想到麻姑竟也在東集,我這心”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未設罝結界,也沒壓低音量,站在他倆身旁的路人聽了,就豎起大拇指,說:“這做法聰明!有些傻瓜見到麻姑,心中害怕,一安全就溜得沒影,說是等麻姑徹底離開流水集後再來東集,結果呢?聽說麻姑定做了一樣什麼東西,隔三差五就得來東集添點物件再回去,興致來了還到街上逛逛。若不趁著這次運氣好,見到她還沒出事,就將自己的事情辦妥,換到下一次嘖嘖,未必有這麼好運嘍! ”
葉歆瑤禮貌地朝那人笑了笑,點了點頭,又特意帶容與從麻姑前進的反方向繞了一圈,七拐八拐,走了好一段路,才來到一家足足有七層樓高,面積在人間皇宮的百倍以上,雕樑畫棟卻不顯任何庸俗,唯見清雅和秀逸的店鋪前。
店鋪的牌匾上,鑲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清、平、坊。
東集之中,最大的藥鋪。
光是站在清平坊的門前,就能嗅到怡人的草木香氣,一入清平坊,便見兩排姿容秀美的年輕男女在門廊處等待。
見來了兩個客人,一位容貌秀麗,如清水芙蓉的女子禮貌地走上來,詢問道:“您好,編號一七三四,為您服務。”
她舉止有禮,氣度不俗,修為也到了出竅中期。莫說放到凡間,就算放到稍微小一點的修真宗門和世家,也定是被長輩全力培養,年輕一輩中如眾星捧月般優待的物件。但在這裡,憑她的美貌、年紀和尚算不錯的修為,也只能做一個小小的接待人員,遇上脾氣不好或者齷齪猥瑣的客人,只要不太過分,許多折辱和難堪都得受著,還得面帶微笑地應對。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幾乎絕了修行前程,在葉歆瑤看來萬般無聊,不知意義何在的崗位,由於優渥的薪水和遇到大人物的較高几率,競爭還異常激烈,不知被多少美貌的男女爭搶,渴望著有朝一日飛上枝頭,麻雀變鳳凰。
困境面前,有人選擇成為強者,有人選擇依附強者,對別人的生活方式,葉歆瑤也不會說什麼,只是問:“你好,能帶我們去任務牌那裡麼? ”
一七三四聞言,面上溫柔笑意不變,恭敬道:“請隨我來。”
清平坊售藥,也買藥,於店鋪的西北角落,專門開闢一個極大的廣場,放置了千臺批次煉製的法器,專門用來查詢和接受任務。每天都有極多散修蜂擁至這裡,接受並爭搶著各種任務,用自己的血汗乃至性命換來相應的藥草,兜售給清平坊,以求換來些許靈石,供自身修行用。
散修的悲哀,被宗門寵愛,全力培養的人永遠不懂。正因為如此,越千釗從不認為葉歆瑤能適應散修的生活——絕大部分散修,都是不甘、卑微、絕望乃至有點扭曲的人,他們習慣了笑裡藏刀,習慣了翻臉不認人,甚至習慣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出賣朋友乃至親人。
這樣扭曲的人性,高傲如葉歆瑤,如容與,永遠沒辦法理解,更沒辦法接受。但若不融入這個群體,不學習他們的生活方式,卻又成了一個散修,就很